那我更得与这小姑娘好好相处。
老远的,我还在小石路上走着,就看在亭子里站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穿着一身桃粉色的裙子,跟她的年纪很是相称。等我走近一看,眼前一亮,是个水灵的姑娘,配得上卓言风。
只是这水灵的姑娘在看到我的时候,脸上的傲慢却让人有些不自在。小小的年纪,到底是出身好,底气都写在脸上了。
“你就是卓言风的表妹?”
我刚靠近,还未来得及问好,她先开了口,眼睛由上往下,再由下往上打量着我。
我还没来得及答话,她又说:“为何你要戴着面纱,见不得人么?”
我一愣,这姑娘,小小年纪的,说话怎么横冲直撞的。
可碍于她的身份,我也不好发作,只能陪笑:“小姐见笑了,的确是见不得人,我的脸受了伤留了疤,只能以此示人。”
她又打量了我一番,头抬得高高的,清清楚楚的看得见她那两个鼻孔:“听说卓言风府上有个表妹,日日与他呆在一块,我当是什么呢,原来是个丑八怪。”她说这话的时候,明显像是放了一百个心的样子。
敢qíng今天是来查岗的,我这是又好气又好笑,好气的是竟然被一个十八岁的姑娘指着鼻子损,好笑的是,她的脸皮竟然厚到自己找上门来,仿佛要宣誓主权似的。
当年在皇宫的时候,东方藿总是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保持低调,生怕我大大咧咧的闹出什么差错,如今过了几年,我什么本事都没长,这低调倒是低调了不少,都能低调到泥土里了。
可我低调,并不代表别人或者我自己可以贬低我,我可以不理你,但我可不会奉承里。
所以她说这话的时候,我只是淡淡一笑,这仿佛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见我不怒不喜的,她却先恼了起来。
“小姐今日可是来找将军的?不巧将军出门办事了,您可需要改天再来?”
“他不在,我就不能来吗?”左盈盈昂着头,满脸的不高兴,“我早晚都是要来的,先过来看看qíng况,没想到这里的下人一个不如一个,日后总是都要换一换,还有那些远房穷亲戚什么的,我可不会容忍他们赖在卓言风身上。”
卓言风有多少远房穷亲戚我不知道,可眼下在府上的,倒只有一个假的我。这话说的这么明显,说的管家在一旁直擦冷汗。
我只是笑笑,我能跟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计较什么,她这个年纪,心里眼里只有那么些东西,跟她计较太过费劲。
她倒真没有让我生气,反而只是让我觉得好笑。
“小姐说的是,若是将来小姐进了这家,小姐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奉承着她,只希望她高兴了赶紧走。
谁知道她没高兴起来,反而怒了,圆圆的眼睛突然一睁,她生气地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进不了这个家做不了主吗?”
我…我有这个意思吗?我突然就傻了,仔仔细细回想刚才说的话,并没有半点这个意思啊,她是怎么能这般联想的?
“小姐你误会了…”
“我误会什么了?”她气得大叫,“你分明就是这个意思,你欺负我现在不是这家的主人。”
哎哟我的天,你本来现在还不是呢啊,我这算哪门子欺负啊,难道要现在立刻马上让她当家作主才行吗?行李带来了没有?今晚就住下怎么样?
“小姐莫急,我们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管家额头上的冷汗是擦也擦不完,他刚要上前劝架呢,却被左盈盈一声令喝又退了下去。
“滚!这里没你说话的份。”
然后管家麻利地滚远了几步。他却没有走,只是担心地看着我。
管家也是个四五十岁的老人了,被一个十八岁的小姑娘骂得屁都不敢放一个。平时管家为人和善,对上对下都无话可说,如今却莫名其妙挨了骂,他想来没有觉得委屈,我却为他委屈极了。
一开始,我只当这个小姑娘不懂事,笑笑也就算了,可发展到现在,我也不是个好脾气,她这可不是年纪小的问题了,是狂妄自大不可一世,自以为全天下都得依着她呢。
“左小姐,刚才那话我真没有那个意思。若你真的要误会,我也实在没有办法,只是请你不要随意rǔ骂将军府的下人,无论如何,他们都是将军府的人,要杀要剐要骂要罚,那都得听将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