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已经决定,将你送到长老会议中接受公审。”查德将头抵在chūn凝头顶心上,声音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
“公审?为什么?”chūn凝想起他所描述过的qíng景,不禁打了个冷颤。
“长老中有人认为你必须为东尼的失踪负责……”
“但那根本与我无关啊!”
“我……明白。可是目前莫崎全国民怨沸腾,百姓全都一心一意期盼着东尼早日归来,如果在月底的登基典礼前,东尼再不出现的话,恐怕……恐怕列qiáng都会出兵来攻占莫崎了……”
“那……把我捉出去公审,又有何助益?”
“因为百姓需要一个宣泄愤怒的途径,我们已经由秘密的外jiāo管道,请出所有可以动用的人力去追寻东尼的下落。但国内的声音,却不是这么容易压制下去的,所以我们必须给人民一个可以发泄他们恐惧和愤怒的理由。”
“而那个理由就是我?”
“……没错,不只是长老们如此期望着,连莫崎国内的民心趋势,也都是如此地要求着。”
chūn凝用力地挣开他的怀抱,愤怒地来回踱步。“这不公平,我为什么要受到这种待遇?我……”
“我会认真地考虑这件事的,你只要安心地住下去,我来想办法处理公审的事。”查德走过来伸手按在chūn凝肩头,浓眉深锁,yù言又止,半晌后,只是长长地叹口气。
“安心地住下去?在目前这种qíng况之下,你叫我如何不耽忧害怕?我巫chūn凝只是个平凡的女孩子,现在却莫名其妙地被卷入这动辄得咎的地步,我……我……”按捺不住满心的辛酸和委屈,chūn凝“哇”的一声痛哭出声。
查德往前跨一步,但终究只能将僵在半空中的手指蠕动了几下,而后他放下手,不发一言地迈着大步走了出去。
不知哭了多久,当她红肿着双眼,由僵硬的姿态中清醒过来时,火红的太阳已逐渐偏西,chūn凝好奇地随那阵嘈杂的叫嚷走过去,讶异地看到一根巨大的粗木,已被众人七手八脚地cha钉在滚烫的huáng砂之中。
眼尖的人率先在见到chūn凝的第一时间内,立即冲了过来。虽然隔着高高的围墙,但竟有手脚敏捷的青年,已然攀上围墙,被警卫高声斥骂之下,仍不停地朝chūn凝挥舞着拳头,尖锐叫嚣着指着那根在逐日影而显得颀长的木棍,再指向呆立在那里的chūn凝。
想起了查德所说的公审,chūn凝用力地咬住自己的拳头,转身面无表qíng地快步跑回自己房间。
不,我一定要逃离这里!谁理他什么该死的沙漠,讨厌的莫崎公国,更别提这荒谬透顶的什么公审!
坐在古色古香的梳妆台前,chūn凝盯着镜中苍白的自己,一再地告诉那个面无血色的女郎。不能坐以待毙!个xing中qiáng韧的那一面逐渐浮现出坚毅的力量,眼光一扫,她左顾右盼之后,这才以最快的速度,自桌fèng的挂毡间,悄悄地抽出张她摺成小方块的纸条,怀着忐忑不安的心qíng,她伸手拿起了那个漆黑的电话……
鼓声一阵qiáng过一阵,伴随着时高时低qiáng弱轮续的节奏,围着那根高耸入天的木棍,火花映照得坐在火堆外的人们,脸上显得分外的光耀且布满骇人的狰狞意味。
坐在屋里的长毛波斯地毯上,chūn凝竭力地抑止住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查德就伫立在她身后,而在她面前,是三、四个全身都是白布缠身,只露出长满落腮胡黝黑面孔的士兵,他们自称是受到长老命令,前来拘提chūn凝去接受公审的自卫队。
听着查德和那几个人,用难懂的语言,你来我往地激辩着,chūn凝全部注意力,却只集中在她汗湿手心中的那小纸条。与希斯林。纳普取得联系之后,chūn凝曾不只一次由某个满脸雀斑的小男孩手里,接获他所传递而来的讯息。
以小男孩为媒介,chūn凝以简单的英文向这位满口要帮助她的埃及军官求救,而他也立即答应,并且经由小男孩,传来他的计策和时间。
“查德,既然是长老们的决议,我看你就让chūn凝跟自卫队们出去吧!反正你已经向所有人宣誓过你的决心,我相信在没有经过你同意的qíng况之下,chūn凝还是很安全!”抱着刚由自卫队送抵的幼子默克斯,莎露一反常态的喋喋不休,并且催促着chūn凝去接受公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