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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想像在脑海中翻腾,随着点点滴滴地组织起来后,chūn凝像是拼图般一块块地拼凑出真相,原来如此,盖里并非如查德所宣称的是个英雄、烈士。相对的,他只是个胆小怯懦的逃兵,或许是为了顾全盖里的面子,或是为莎露及他们的儿子博取好名声及待遇,更要惩罚盖里的临阵脱逃,所以查德捏造了盖里阵亡的消息。
而这么一来,盖里也失去现身的机会了。只要他一出现,所有因他而来的荣誉,立即如水泡般的消失在空气中,而他那懦弱的行为,更会为他的家人带来耻rǔ。因着这种种原因,使他都必须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不能和家人相见,心中的苦闷可想而知了,难怪他对查德恨之入骨。
盖里愤怒得扒扒凌乱的头发,将chūn凝推到老太监面前。“把她押下去,给我好好地看牢她,她是我的王牌,藉着她,我要把当初到现在所受的窝囊气,一并向查德讨回来,加倍讨回来!”
日子在恐惧和无聊中缓慢的牛步化,生活在那间近似集中营的老旧宫殿内,chūn凝慢慢地也适应了这种看似慵懒偷闲,实则被分割得十分凌乱但有规律的时刻表。
回教子民对他们所崇敬的真神,有着绝对的狂热和敬重,每日面向麦加祈祷五次,成了许多人每天生活的圭臬,无论当时是在做些什么工作,人人一听闻那阵清脆的铃声响起,立即放下手边的事,静默地五体投地崇敬他们至高无上的神祇——阿拉真主。
市街活动,jiāo通人cháo车阵,在应属于祈祷的时刻,是全然静滞的,空气中沉闷得如同偌大一个小城镇已变成空城,全城镇中尚有活动或是jiāo谈的人,大概就只剩下关着chūn凝这些被掳女子的阁楼了。
“你看到了没有?守卫也全都躲进花园的树荫下去祈祷了,这个时候即使天塌下来,他们也不会放弃祈求福分的机会,我们可以趁这时候先逃出城再说。”安珀儿拉着chūn凝来到窗畔,指指大门外空dàngdàng的警卫岗,低声附在chūn凝耳畔问道。
“我们即使有马、有水,但地图呢?”chūn凝断断续续地说着,避开那些被派来监视她们的粗壮黝黑妇女,垂下颈子,幽幽地叹口气。“再说,我并不会骑马!”看到她那么泄气的样子,安珀儿失笑地握住chūn凝的手。“放心,我家在德州开牧场,我还在包尿布吸奶嘴就已经会骑马了,我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教会你。”
“还有地图……”
“这你就更不用cao心了,我用项链跟戒指贿赂了那个最瘦的老女人。她说在这撒哈拉中最有势力的是”撒哈拉之王“,他是最有公理正义的裁决之王,任何不公平正义的事,他都可以为人们解决问题。”
“撒哈拉之王,你的意思是?”
“我想过了,我们再怎么逃,都逃不出这些奴隶贩子的手掌心。反正他们要的只是钱,如果我们见到了那个有那么公正的撒哈拉之王,或许可以请他当仲裁者,请我们的家人汇钱过来赎我们……”
听着她的话,其他女孩都燃起一线生机般的绽出兴奋的表qíng,只有chūn凝,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们可以请家人用钱来赎身,而她呢?遥远的台湾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亲人了,如婶婶、美霞、阿进之流,若不是因为他们,她今日又何以会沦落到这种地步!若她果真可以找到那位最受撒哈拉人民景仰的撒哈拉之王,只怕他们也决计不可能拿出一分一毫来救她归去……
chūn凝越想越神伤,默不吭声地退出热烈讨论着的小圈圈,视而不见地凝望着窗外,如蒙上一层雾气的huáng砂滚滚景象。
依盖里所说的,他要利用她来打击查德。这怎么可能呢?即使她被沙漠中哪个坐拥油田的豪酋富王所买去,查德他……除了颜面上挂不住,他可还会有丝毫的不舍?
他是恨她的,她很清楚打一开始,他即从未隐瞒过他对她的忿恨之心。东尼之于莫琦是如此的重要,却在台湾失踪了,他心中的焦急和愤怒是可想而知。
但对她而言,这又何尝公平?东尼明明是跟美霞出游去了,怎么会传出绑架勒赎的事来。以美霞那好逸恶劳、爱慕虚荣的个xing,得知她藉在旅馆工作之便,暗中,不,应该说是光明正大地cao持贱业,虽然震惊,但还是可以接受,毕竟上梁不正下梁歪,有其母必有其女的铁律还是不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