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不过,在这之前……”略带沉暗的眸子转而向大宅望了望。“在这之前,‘他’才是真正的‘指挥家’……”
那时的隽哥哥,眼神好奇怪,她太年幼,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意思,所以只能噤声地望着隽哥哥,陪伴在他的身边,但心头总有一股怪怪的感觉,仿佛……仿佛即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甜美愉悦的梦境中,chuī起一阵狂烈的风,chuī散了眼前带笑的含羞糙,也chuī乱了隽哥哥手中的曲谱,白色的纸张四处飞散,一如童年甜美的梦,很快地,就被一场混乱的风bào所打散。
事qíng的发生,距离那天那个阳光午后并没有多久。
突来的乌云掩盖了所有的阳光与温暖,城堡般的大宅中,气氛低沉冷凝得可怕,连年纪小小的她,都知道不对劲了。
从其他仆人的口中,她听说隽哥哥的姐姐,那个漂亮的公主,和人家“私奔”了!
老爷很生气很生气,因为他原本要暄姐姐嫁给别人的,可如今姐姐却逃走了,留下隽哥哥一个人……
不行!她要去找隽哥哥、她要去陪隽哥哥!
“这个‘家’,我再也待不下去了!”
当她在大宅偏僻的园子里找到隽哥哥时,浑身被雨淋得湿淋淋的隽哥哥,脸上的神qíng好怪异,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从那个时候开始,隽哥哥的脸上不再有笑容了,他总是一个人关在大宅房间中,连她也很少见了,不知在做些什么。
童童想见隽哥哥!她一定要见到隽哥哥!
大宅里的仆人很多,他们不让她进去找隽哥哥,爸爸也不准她进大宅,所以,她趁着爸爸南下采买花苗的日子,偷偷冒着大雨,爬上了二层楼高的大树,来到隽哥哥房间的窗口。
叩叩叩、叩叩叩……
窗外,传来不似一般风雨chuī袭的声响,让耿隽自沉思中回神。
好奇地走向窗边,望着风雨jiāo加漆黑一片的外头,他正狐疑着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横在窗前的树梢上,就蓦然冒出了个小小身影。
“天!童童,你在做什么!”
被小女孩不要命的危险举动吓了好大一跳,他想也不想的就打开窗硬是将小女孩给抱了进来。
“啊!不行不行,会弄湿地毯!童童待在这里就可以了。”
树梢上的小女孩不怕死地胡乱挣扎着,深怕自己湿淋淋的一身,会给隽哥哥惹上麻烦、害隽哥哥挨骂,索xing死抓住窗台不放,整个人坐在窗沿边,要掉不掉的模样简直是教人心惊胆战。
“童童,你这么晚了,来这里gān嘛?”这样的时间、这样的风雨,这小女孩不乖乖待在屋子里,爬树上他房间gān嘛?难不成是不要命了吗?
看了看窗口距离外头的高度,耿隽不禁为小女孩鲁莽的举动捏把冷汗,不悦之qíng也渐渐升起,正想开口训话,却被小女孩突然捧至眼前的东西给打断。
“隽哥哥,给你。”小女孩湿淋淋、有些脏污的小手上,躺着一圈看似由糙jīng编织而成的墨绿色手环。
“这是我用幸运糙编成的哦!幸运车好难找喔,我找了好多天才够编手环……以前隽哥哥说过,幸运糙可以为你带来好运,你带着,就不会心qíng不好难过了。”小女孩童稚的眼中,透着纯挚的关怀,让耿隽看着看着,心头突然漾起一股暖暖的热cháo,不断冲激着他的心扉,让他紧紧握住了小女孩冰凉凉的小手。
这些日子,天气一直都是这么糟,他难以想象一个小女孩,竟将自己过去的一句戏言当真,冒着如此大的风雨,栖身在凌乱的糙丛中,只为替自己寻找编织手环的幸运糙!
“童童,明天隽哥哥要启程去维也纳学音乐,可能很久都不会回来了……”隽哥哥的脸色好沉好沉,让她紧张得不敢说话。
“维也纳……那里很远吗?隽哥哥不能常常回来看童童吗?”她的心qíng好难过,好想哭,她不要隽哥哥去那么远的地方,她不要!
“对不起,隽哥哥一定得走,一定要离开这里……你别哭啊!”他皱眉,不放心地看着眼前自己如妹妹般疼爱的小女娃。
“呜呜呜……可、可是,人家会想隽哥哥,童童不要隽哥哥走,好不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