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娴轻轻颔首。
“兴致不高?”乾隆思忖一阵,问道,“过会儿随朕一同去狩猎可好?”
景娴侧过头看着乾隆,眼中流过一丝狡黠:“臣妾怕抢了皇上的风头。”
“朕求之不得啊!”乾隆直视着景娴,眼中满是柔qíng,“这几年一直未有人敢于朕一争高下,朕寂寞得紧。”
“既是如此,臣妾便要得罪了。”景娴站起身,整了整盔甲下摆,走到那棵树前,解下了她骑来的那匹马。
秋风乍起,乾隆扬起头看着骑在马上的妻子,她的斗篷迎风飞舞,好不潇洒。乾隆嘴角微挑,戴上头盔,跃身上马,追了过去。
营地最里侧的白色帐篷外守着两个侍卫,不远处,永琪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缓缓走来。
那两人见到永琪,躬身行礼,道:“五阿哥!”
永琪轻轻颔首,含笑说道:“我近来身子不适,许久未见过兄弟们了。”
其中一人说道:“我们兄弟几个也正想着要和五阿哥切磋切磋。”
永琪问道:“岳云不随你二人一起,又跑到哪儿去了?”
另一人回道:“他宝贝他那匹马,说是一路辛苦,要找个好地方喂一喂,叫我们二人先守着。”
永琪眉毛微挑,仍旧笑着说道:“今儿个过节,晚上我过来找你们喝酒。”
那二人略显犹豫,其中一人说道:“五阿哥,不是我们扫兴,我二人奉旨办差,晚上怕是也不能喝酒。”
永琪仍旧笑着,轻轻颔首,而后说道:“不愧是阿玛的亲兵。”
他转过身,眉头微锁,缓缓离去。营地外,岳云牵着马往回走,远远见到永琪,他朗声唤道:“五阿哥!”
永琪本yù回帐篷歇息,见到岳云,他迎上前去:“喂好你的宝贝了?”
岳云笑着摸了摸他的高头大马:“老伙计了,总不能亏待了它。”
永琪示意岳云随他一同走到营地外,一边走,一边说道:“比起身边儿的兄弟,你貌似对你的马更好些。”
岳云道:“兄弟有过命的jiāoqíng,却也有难猜的心思。这马却只一心一意为我。”
永琪颔首:“人总归是更为复杂。”
岳云思忖片刻,问道:“五阿哥方才是去找我?”
永琪温和一笑:“我病了月余,过去见见兄弟。”
“他二人并未与你深jiāo过啊。”岳云眉头微蹙,问道,“你该不会想要……”
未待岳云说完,永琪道:“我什么都没想。中秋月圆,我不过想着兄弟几个聚一聚,喝喝酒而已。”
岳云跃身上马,随后对着永琪说道:“我也许久未放松过了,承蒙五阿哥不弃。今儿个晚上,我们几个兄弟等你。”
☆、月圆(中)
林子里,一众侍卫骑着高头大马守护在两侧,景娴与乾隆二人策马驰骋。
“驾!”乾隆夹紧了马肚,侧过头看了看景娴,而后自挂在马背右侧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搭在了左手握着的弓上,跟着说道,“朕要抢先一步了!”
景娴拽了拽缰绳,放慢马速。
乾隆弯起弓,对准天上的大雁将那支箭she了出去,只听得一声哀鸣,那只雁自空中坠落。欢呼声此起彼伏,乾隆不无得意。
景娴双腿夹了夹马腹,催马向前走去。乾隆走在她身侧,目视前方,道:“朕赢了。”
景娴道:“皇上好像要与臣妾比试的是she鹿,而非she雁啊。”
乾隆轻轻颔首,道:“好,朕就与你比试she鹿!”他正yù催马,却见景娴的马已先自跑了出去。乾隆嘴角微挑,自马背右侧抽出马鞭。
营地里,五阿哥坐在长桌后面,桌子上摆着一坛上好的女儿红。他揭开木塞,酒香四溢。
“五哥。”永璇掀帘入内,递给永琪一个纸包,“你要的东西。”
永琪打开纸包,心中不无犹豫。
永璇道:“你真的决定这样做?”
永琪的手顿了顿,仍旧将纸包里的药粉倒进了酒里,随后将木塞塞了回去,说道:“我想,岳云知道我要gān什么。”
永璇坐了下来,道:“那岳云与你关系再好,他也是粘杆处的人。”
永琪道:“我若说,他即便在知qíng的qíng况下,也会喝下这杯酒,你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