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景娴哄睡了永璂,轻轻将他搁进摇篮里。她直起身子,揉了揉腰。乾隆坐在卧榻上,凝神看着手中的奏折。容嬷嬷端了奶茶chūn卷进门,景娴接到手中,轻声命她出去,随后将吃食摆在乾隆手边道:“皇上,夜深了,进些奶茶,该睡了。”
乾隆放下奏折,右手捏了捏鼻梁道:“年下了,各处奏报频频来京,朕真是希望能习得□□之术。”
“两个皇上?”景娴笑着坐到乾隆身边道,“那这后宫可要安生了。”
乾隆揽过景娴,问道:“朕听说,你今日召了叶之桐入宫?”
“例行公事罢了。臣妾是这孩子的额娘,总不希望她有意外的。”景娴右手轻抚小腹,淡淡笑着。
乾隆问道:“那位揭皇榜的箫大夫,你觉着他的医术如何?”
“若说医术……”景娴思忖后道,“堪比叶之桐。好就好在,他初入宫,未学得圆滑处世,又为人耿直……臣妾听说,今儿个他险些得罪了愉妃?”
“叶之桐已有奏报,永琪的隐疾……”乾隆蹙起眉头,“朕一早便知道了。”
“皇上……”景娴有些心疼,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他究竟在心中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今日之事,叶之桐已原原本本记录在奏折之上。”乾隆揽着景娴的手紧了紧,继续道,“皇后,你又欺君。”
景娴笑而不语。
乾隆道:“朕真希望,腊月二十六快些到,朕封了笔,你与朕时时刻刻待在一起,叶之桐的奏折里再不会有皇后今日如何……明日如何……”
“只怕皇上不愿日日对着臣妾。”景娴站起身,拉起乾隆道,“夜深了,若是不吃,歇了吧。”
乾隆伸了个懒腰,看了看摊在桌上的奏折,叹了口气。
景娴道:“奏折是批不完的,身子重要。”景娴抬手帮着乾隆脱了龙袍。
乾隆笑着将景娴拦腰抱起,轻轻搁在chuáng上,放下chuáng帐,躺到景娴身边。
景娴侧身躺着,看着乾隆道:“四爷,今日在漱芳斋,多亏了还珠格格那位结拜姊妹紫薇。”
“那姑娘确实心细……”乾隆双手枕在脑后,“景娴你若是喜欢,不若讨了过来,命她随侍左右?”
“臣妾年岁大了,有容嬷嬷已足够了。”
乾隆侧过身看着景娴道:“你是有意提起那丫头?”想了想,戏谑道,“怕朕后宫空虚?”
“当然不是!”景娴见他一脸不正经,不再说话。
乾隆道:“说起来,这个紫薇……”
“是夏紫薇……”景娴有意提起。
“哦?”乾隆问道,“她也姓夏?”随即笑道,“怪不得与小燕子如此投缘,原来是本家。”
景娴道:“皇上难道不曾觉得,紫薇身上有一股南方姑娘的温婉?”
乾隆眯着眼睛,打了个哈欠道:“是啊……小燕子更似咱们满族格格,豪慡、洒脱……”
景娴看着乾隆,轻轻叹了口气,柔声道:“皇上乏了……”
乾隆闭上眼睛,侧过身揽了景娴入怀,会周公去了。
☆、兄弟
腊月二十六,天坛,吴书来将点燃的香递到乾隆帝手中,乾隆双手执香,深深鞠躬,而后道:“愿我大清国泰民安、风调雨顺。”随后,吴书来将那柱香cha进了香炉。
入夜,紫禁城内爆竹声声。太和殿外,乾隆帝坐在金龙大宴桌后,他左手边坐着景娴,右手边坐着太后。御阶两侧,坐着的是嫔妃、阿哥、格格们。
乾隆帝举起御杯道:“今儿个朕封笔,大家切勿拘谨,和太后一起共享天伦。”
众位嫔妃、阿哥、格格们共同举起了酒杯。
乾隆侧过头看着景娴,轻声问道:“你杯子里的该不是酒吧?”
景娴回道:“臣妾知道自己的身子,这杯子里的,当然不是酒。”
乾隆笑着点了点头,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晴儿站在太后身边,忙着给太后布菜。太后笑着看了看晴儿,侧过头看着乾隆道:“皇帝,这晴儿跟着哀家好些个年头了,哀家看着她由一个小姑娘出落得如此标致,虽说是心中不舍,可也不该总让她守着哀家,是时候给晴儿指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