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薇福身道:“奴婢紫薇见过皇上。”
乾隆假意怒道:“小燕子,你这大大咧咧的xing子也该收敛收敛,再这样下去,将来朕如何给你指婚啊?”
小燕子嘟囔道:“从没叫您给我指婚啊……”
景娴看着乾隆的脸色渐渐变暗,笑着对小燕子道:“不知还珠格格为本宫抢了什么好东西?”
小燕子重又笑了起来,伸出左手,献宝一样将手中布包递给景娴,跟着道:“皇额娘,这是我刚刚从箫剑那里抢来的!”
“箫剑?”乾隆问道,“宫里有这个人吗?小燕子你又偷跑出宫了?”
景娴解围道:“箫剑是日前揭了皇榜进太医院的,皇上不是已经知道了?”
乾隆轻轻颔首。
景娴打开布包,里面是一个方方正正的檀木盒子,她轻轻打开,却笑了,问道:“格格可听那位箫大夫说过,要将这味药用在何处吗?”
小燕子回道:“我只是听到孙太医说,‘这样的好东西真是难得!’难道不合用?”
景娴将盒子推到乾隆面前,而后道:“此刻怕是不合适。本宫想,这盒子该是要送到景阳宫去的。”
未待小燕子继续回话,箫剑匆忙赶到,他看了看坐着的两人,眉头蹙起,仍是行礼道:“箫剑见过皇上,见过皇后娘娘。”
乾隆道:“平身。”
箫剑道:“娘娘,适才格格从箫剑手中抢走这雪莲,恕箫剑无礼,这不是给您准备的。”
乾隆哼了一声道:“你还真是无礼。”
箫剑道:“皇上是明君,该不会动辄便要杀头、流放吧?”
乾隆皱起眉头,双眼紧紧盯着箫剑,后者傲然而立,嘴角带着一抹笑。
景娴轻轻握住乾隆右手,笑着对箫剑道:“想必箫大夫今日要替永琪治疗寒症了?”
箫剑道:“娘娘明鉴。这雪莲是稀有之物,有极qiáng活血功效,尤其适宜治疗伤寒之症。”
小燕子听到这儿,伸了伸舌头道:“皇额娘,是小燕子鲁莽了。”
景娴佯怒道:“是不是该向箫大夫认错?”
小燕子看着箫剑,扁了扁嘴。
箫剑看着小燕子道:“认错就不必了,日后收敛一些就好。”随即抱拳躬身道,“皇上、娘娘,箫剑告退了。”他上前将雪莲重又包好,转身出了景仁宫。
乾隆看着箫剑的背影,眉头紧锁,总觉着这人身上有一种让他很不舒服的感觉。
小燕子福了福身道:“皇阿玛、皇额娘,小燕子也告退了。”
待小燕子、紫薇二人走后,乾隆开口道:“皇后,你可觉着那个箫剑对朕不怀好意?”
景娴道:“皇上怕是多虑了……他来自糙湖旷野间,又是个多才之人,为人狂傲了些也是正常的。”
乾隆轻轻摇头:“不止是狂傲,他对着朕出口便是‘砍头、流放’,这两个词儿不是个糙湖旷野行医之人随随便便便可说出来的,怕是他有意为之吧……”
☆、年夜
景阳宫,箫剑给永琪诊过脉后,打开搁在桌子上的布包道:“五阿哥,这雪莲是几年前我随着师父去天山摘得的,我想,你服过后,寒症会有所好转。”
永琪笑道:“多谢你。”
箫剑将腕垫收回到药箱中,回道:“不过是尽医者本分罢了。”他背起药箱,走出景阳宫前,转身道,“昨日之事,我并无特别的意思。”
永琪站起身,紧了紧身上的狐裘道:“昨日有发生什么事吗?”
箫剑笑了,转过身走出景阳宫。
永琪走到门口,抬头看着天空中纷纷扬扬洒下来的雪花,伸出右手接了几粒在手心,看着它们一点点融化……他心中感叹:又下雪了,今年的雪仿佛格外的多……
他右手握拳,掩住嘴咳了几声,轻轻叹了口气,重又走回到屋里,坐到了火盆旁边。
乾隆十七年腊月三十,本是辞旧迎新的好日子,清宫里却并不是十分热闹。乾隆坐在他的金龙大宴桌后,看着一众宫人偏偏起舞,兴味索然。没有阿哥、格格们陪在身边,这深宫终究是寂寞的。
酒过三巡,太后有些乏了,由随侍嬷嬷扶着回了寿康宫。乾隆起身送别后,命陪侍在一旁的嫔妃们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