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琪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起酒杯,深深喝了一口。
☆、远嫁
小燕子披着一件淡粉色狐裘,站在漱芳斋院子里的参天古树旁,抬头看着雪花一片片落下。
紫薇走到她身边道:“进屋儿吧,一阵间,这雪怕是要下大了。”
小燕子侧过头看着紫薇,问道:“方才为什么要拽着我?这深宫里面儿难得有像月亮那般好玩儿的男人,咱们和他多玩儿一阵不好吗?”
紫薇轻轻叹了口气,拉着小燕子进了卧房,关上门道:“小燕子,你当真看不出五阿哥对你的qíng意?方才你与那西藏王子相谈甚欢,五阿哥看上去不高兴呢。”
小燕子脱下狐裘,坐在chuáng上道:“他有吗?”
紫薇坐在她身边,认真道:“当然有!肯定有!”
“即便永琪真的喜欢我,又能怎样呢?”小燕子难得认真,“你别看我平时嘻嘻哈哈,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可是我心里清楚,要不了多久,你是还珠格格,我是小燕子。小燕子生在民间长在民间,不过是老天可怜我,送给我一段有爹的日子。将来,如果我这颗脑袋还能保住……”她眼睛里闪着光,透出一种单纯的快乐,“我当然要逃出这个皇宫!”
“逃?”紫薇心中不解。
小燕子拉住紫薇的手,认真看着她道:“你难道从来不曾觉得,这个皇宫,又压抑又无聊,远远比不上皇宫外的花花世界吗?”
“这……”紫薇皱起眉头道,“我想,很多事儿都是命中注定的,无论你想怎么逃,都逃不开。就像,五阿哥就那么凑巧在围场she伤了你,你yīn差阳错入宫成了还珠格格,而我,遇到尔康……”
“我从不信命!”小燕子的目光中透出了一股坚毅,“说起来,我自小便是被上天抛弃的孩子,没有爹娘,没有亲人……如果不是因为我什么事儿都不在乎,我这条小命儿恐怕早就被上天收走了。”
“小燕子……”紫薇侧过身抱着她,心中尽是怜惜,“心有善念,天必怜之。也许上天不一定会人人都好,可是,上天一定是公平的……你前半生孤苦无依,所以,上苍安排你入宫,让你以后的日子有皇上宠,有五阿哥爱。”
小燕子看着紫薇,真诚道:“紫薇,你真好。”
寿康宫暖阁内,太后由晴儿扶着坐在凤榻上。景娴请过安后,由容嬷嬷帮着脱下狐裘,而后坐在了右边的椅子上。
太后关切道:“近来,你身子可还好?”
景娴浅笑回道:“亏得箫大夫,臣妾的身子已无大碍。”
太后手中缓缓拨动着佛珠,轻轻点头:“晴儿是我的心腹,容嬷嬷是你的心腹,在这暖阁里,咱们娘儿俩还是可以好好说话儿的。”
景娴轻轻颔首。
“哀家活了大半辈子,什么风làng都经过见过了,按理说,什么事儿哀家都该看开了。”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唯有皇帝的后嗣……”
景娴笑着回道:“皇上正值壮年,额娘不必忧心。”
太后道:“哀家也常这么劝自个儿,可是……”她微微蹙眉道,“孝贤的两个皇子尽皆早夭,她年纪轻轻,便也跟着孩子去了。皇帝表面儿上不说,可哀家知道,他心中这道坎儿永远过不去。”
景娴微微蹙起眉头。
“你正受宠,永璂是中宫嫡子,皇上是有意立太子的……”
景娴浅笑摇头道:“皇额娘,景娴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当皇上。臣妾陪在皇上身边儿的日子不短了,深知做一个好皇帝要牺牲掉多少宝贵的东西。臣妾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心中藏着万千憾事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上。”
“你倒是看得透彻!”太后道,“哀家方才并未讲完……皇帝不立永璂,是怕他重蹈永琏覆辙,更是因为……”她眉头越蹙越紧,“你该知道,早几年,皇帝是属意永琪的。”
景娴颔首道:“五阿哥不论弓马骑she抑或诗词歌赋均乃众位皇子中的佼佼者。”
“可惜……”太后继续道,“皇帝正准备用心教导,永琪便病倒了。”
“皇额娘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