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如此,那便是他们之间的事儿啦……”晴儿道,“将来,即便皇上知道了事qíng始末,也不会妨碍到和您之间的母子之qíng的!”
太后轻轻颔首,略加思索,她仍是对着景娴说道:“虽说有些个事儿需要听天意,可是,人事还是要尽的。”
景娴回道:“臣妾明白额娘的意思。”
晴儿嫣然道:“皇后娘娘身子才刚好些,您便让她伤神劳心的,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心疼的还不是您吗,您这是何苦呢!”
太后道:“依晴儿看,这些事儿哀家要亲自去办?”
晴儿浅笑摇头道:“莫非晴儿不知道心疼您?晴儿想着,您如此信得过我,让我知道了事qíng始末,晴儿总该出些力气,帮着皇后娘娘出出主意,跑跑腿儿。”
太后佯怒,给了她一记白眼道:“你是心痒了,在哀家这儿待得无聊了,要出去给人家做军师了?”
晴儿‘噗嗤’一笑道:“晴儿分明是在替您分忧,您要是不喜欢……”晴儿耸了耸肩道,“晴儿乐得自在逍遥。”
景娴站起身嫣然道:“皇额娘,臣妾也的确需要晴儿这样的好帮手。”
太后笑对景娴道:“你既开了口,她又是打心底里愿意,哀家也不好说个‘不’字儿……”
景娴道:“既是如此,臣妾谢过皇额娘。”
晴儿看了看景娴,而后对着太后道:“晴儿送皇后娘娘回宫,晚些时候回来。”
太后轻轻颔首。
待她二人走出寿康宫,崔嬷嬷扶着太后走到寿康门前,太后看着门外苍翠的古柏,叹道:“她还是长大了,哀家真的老了……”
“您不是盼着晴格格快些长大吗……”
太后苦笑道:“她自幼便待在哀家身边,哀家看着她由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长成了如花似玉的大家闺秀,这心里,既安慰,又……”她蹙了眉头。
“又不舍……”崔嬷嬷接道,“您还是不愿晴格格离开您的。”
太后笑着摇头,转身走回寿康宫。她扶在崔嬷嬷左臂上的手紧了紧,而后道:“这寿康宫太小,关不住她的……能一直陪伴哀家左右的,就只有你啊!”
“太后……”
太后停下脚步,侧过头看着崔嬷嬷,问道:“你大半辈子随侍哀家左右,心里也是怨的吧?”
崔嬷嬷摇头道:“您说的是哪里的话,小姐待老奴这般好,老奴感激还来不及……”
太后握住了崔嬷嬷的手,二人相携着进了寿康宫。
暖轿自永康左门出,进了隆宗门、内左门、咸和左门,最后在景仁门前停下。景娴下轿后,远远望着jiāo泰殿方向,出了会儿神……
晴儿顺着景娴的目光看过去,嫣然一笑,而后扶着景娴走进景仁门,道:“皇后娘娘,晴儿不解,您为何不搬进坤宁宫呢?”
景娴淡然一笑:“住在哪里,并无所谓……”
晴儿道:“娘娘在乎的,是皇上的心意……”
景娴轻轻摇头,叹了口气,未再多说。
景仁宫内,箫剑打开药箱,拿出了腕垫。他侧过头,见到晴儿扶着景娴进门,嘴角微提,行礼请安道:“箫剑见过皇后娘娘,见过晴格格。”
景娴落座后道:“箫大夫免礼。”而后示意晴儿落座。她将右手搁在腕垫上,箫剑撩袍坐到景娴对面,左手搭在景娴的腕上,片刻后,开口道:“看来,娘娘无论如何是不能静下心休养了……”
景娴问道:“可是孩子有何不妥?”
箫剑收起腕垫,回道:“娘娘恕箫剑无礼,有些个烦心的事儿,当放则放,待孩子平安降生后再去想。若是再如此费心劳神,糙民怕是不能向您保证什么。”
晴儿急道:“箫剑!”
景娴看了一眼晴儿,右手轻轻抚在隆起的小腹上,蹙眉道:“本宫知道,你是为了本宫好……无论如何,还请箫大夫保住本宫腹中的孩子。”
箫剑背起药箱,对着景娴说道:“娘娘若是不肯做个听话的病人,萧某只好请旨出宫了……”而后,未待景娴言语,便转过身走出了景仁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