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剑眉头微蹙,思忖良久,方缓缓点头:“我此次入宫,也不过是想找她……”他看着小燕子,嘴角漾起一抹笑,“我本以为,这个妹妹早已不在人世。”
永琪同样看着小燕子,眼中满是柔qíng:“她生xing洒脱,被我一箭she入皇宫,错认了阿玛,现而今想来,竟似命定一般。”
“我从不信命!”箫剑站起身来,看着小燕子,问道:“你我二人血脉相连,待皇后大安,你随哥哥出宫可好?”
“我……”小燕子咬着下唇,轻声道,“哥,这是永琪……”
箫剑冷哼一声,摇了摇头,转身而出。小燕子快走几步赶了上去,口中喊道:“哥,你等等我啊!”
紫薇就要追着小燕子出去,却被永琪叫住。
她回过头看着永琪,心有疑惑:“五哥?”
永琪苦笑道:“随她去吧……你五哥不配有小燕子这样的福晋。”他右手握拳,此时此刻,终于明白箫剑为何越矩规劝。他双眼渐变迷离,想起日前与扎西次仁的约定,有些哭笑不得……比起嫁给自己,箫剑恐怕更愿自己的妹妹嫁给西藏王子吧!
小燕子追了箫剑一路,两人终于在月华门值房前停下脚步。
小燕子气道:“箫剑,你怎么不说清楚便走,一点jiāo代也无!”
箫剑抱臂胸前,看着眼前的妹妹问道:“你还想说什么?”
“说……”小燕子凝眉思索,终究放弃,叹了口气道,“说什么都成啊,你总不能刚认了妹妹就走吧?”
箫剑哭笑不得,开口道:“姑奶奶,你既选了五阿哥,还追我做什么?”
小燕子撅了撅嘴,似是下定决心般说道:“你既是我哥哥,若是你不许,你叫我去哪儿,我便去哪儿。”
箫剑突然笑了,摸了摸妹妹的后脑勺道:“你舍得吗?”
小燕子目光复杂,开口说道:“有些事,你和皇阿玛说的那些旧事,我不懂,也不想懂。不久之前,我和紫薇说过,迟早有一天,我会离开这个皇宫……这一遭,我过了有阿玛和额娘疼的日子,很知足了。”
箫剑撇了撇嘴道:“我以为,你会说,‘哥,我要嫁给永琪,我一定要嫁给永琪!’”
小燕子知道他在调侃自己,狠狠打了他一拳。
箫剑继续说道:“你毕竟不能一辈子跟着哥哥。若是我师父有法子,皇上亦允诺无论何时何地均能保你周全,你嫁给永琪倒也无妨……”
乾清宫东暖阁,景娴醒来之时,天已擦黑。她扶着chuáng坐起身,看到乾隆此刻正坐在太师椅上,就着烛光,将左臂上的绷带解了下来。他眉头蹙紧,景娴知道,箫剑那一剑,并非只是轻轻擦过那样简单。她站起身,走到乾隆身侧,柔声道:“臣妾来吧。”
乾隆只顾瞧着自己手臂上的伤,并未察觉景娴已然醒来。他责备道:“回去躺着!你出血过多,若不好生调养,会落下病的。”
景娴摇了摇头,看着乾隆左臂,那条伤口已渗出血来,她皱着眉拿起桌上的药,轻轻撒在那条伤口上。乾隆倒吸了口冷气。
景娴关切道:“还是叫叶之桐……”
乾隆苦笑道:“这件事不能出乾清宫。万一传到太后那儿,恐怕朕也保不住箫剑。”
景娴颔首。
包扎完毕,乾隆伸出左臂,笑道:“皇后手艺不错,比那位江湖郎中qiáng。”
景娴无奈一笑,心中后怕。
乾隆拉住景娴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而后道:“朕乃十全天子,箫剑的功夫,比起朕来,还差得远。”
“四哥……”她张开双臂,紧紧搂住乾隆,“我怕……”
乾隆轻抚着景娴的背,安慰道:“你是孩子的额娘,何必同孩子一般见识。何况,这一剑,是朕‘咎由自取’,本与箫剑无关。”
景娴和缓心绪,沉默片刻,方开口问道:“太后怎么讲?”
乾隆抱着景娴起身,将她轻轻搁在chuáng上,自己坐在她身边,方道:“皇额娘不过是担心箫剑和小燕子会因为自己的身世对朕不利。”
景娴继续问道:“皇上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