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妃进屋福了福身:“皇上吉祥。”
乾隆抬眼看了看,她今晚还真是有备而来,只可惜,那法兰西香水的味道混在龙涎香里真是有些维和。
他捏了捏鼻梁,起身揽住令妃,嘴角噙着一抹不知是何意的笑,在她耳畔道:“小玉今天很漂亮。”而后直接将她按倒在chuáng上,翻云覆雨……
丑时三刻,小路子在帐外唤道:“皇上该起了!”
乾隆起身,用手指蹭了蹭鼻子,自己似乎对这洋鬼子的香水有些过敏,看了眼帐子里仍旧睡着的令妃,冷冷地扔下两个字:“不留!”
小路子站在一旁,忙躬身道:“嗻!”他有些不解,皇上子嗣本就不多,令妃娘娘又是得宠,怎的就不愿她诞下龙嗣呢。
乾隆握着已挂好的朝珠,眼里,一抹坚毅,或许是她昨日太过妖艳,或许是香水之过,总之,她魏小玉还不曾有资格替自己诞下龙嗣。
寅时刚到,景仁宫内,十二阿哥永璂已经在摇篮里不停蹬着小腿,挥着小手。景娴掀开芙蓉帐,坐在chuáng边逗弄着摇篮中的儿子,永璂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额娘,竟笑出声儿来。景娴很是高兴,轻轻抱起儿子搂在怀里。
容嬷嬷轻声走了过来,福了福身,道了声儿:“禀皇后,今儿早上,万岁爷说‘不留’!”
“哦?”景娴将永璂jiāo给刚进屋的奶娘抱下去喂奶,而后搭着容嬷嬷的手起了身,“嬷嬷该不是听错了吧?”
“这么大的事儿,老奴不会弄错。”
景娴轻轻颔首,她有些诧异,皇上这些年来,即便对着常在,也不曾说出‘不留’这两个字,这令妃又是得宠,怎会如此……她只能感慨:“所谓伴君如伴虎也不外如是了吧!”
早有小宫女上前给景娴梳头,她把玩着手中的金簪,若有所思……
“嬷嬷,这阵子,漱芳斋那位‘热腾腾的格格’是不是太过安静了?”
容嬷嬷jiāo叠的两手攥到了一起,回话道:“娘娘,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景娴低头笑了笑,挥退了一旁的宫女:“嬷嬷,现下这宫内就只剩本宫与你。”
容嬷嬷不再犹豫,躬身说道:“老奴听说,这还珠格格与五阿哥走的甚是亲近,虽说这还珠格格在众位阿哥、格格中也颇有人缘儿,可是,与五阿哥的关系……”
景娴蹙了眉,这小燕子与永琪血管里总是流着一样的血,倘若真如容嬷嬷所说,忒也荒唐!莫说是在这深宫大院,即使是在民间,怕也难容吧。渐渐地,她嘴角漾起一抹苦笑,皇后这个位子,坐上又如何,不坐也未必不乐……
“嬷嬷,晚些时候,你和本宫一同去一下漱芳斋吧。还珠格格应承本宫的事儿,也该兑现了。”
容嬷嬷福了福身,道了声:“嗻!”
卯时三刻,漱芳斋内,小燕子正对着乾隆大谈特谈她的‘如人饮水论’。乾隆笑着摇头,不置可否。眼前这个‘不在格子里的格格’,的确能令自己开心,可也未免太过了,她身上,可有夏雨荷的半分影子?又有几分像自己呢?
“格格的‘饮水论’果然jīng彩。”景娴由容嬷嬷扶着进了漱芳斋,福了福身,道:“皇上吉祥。”
乾隆颔首,亲自扶着景娴起了身。
经过上次的‘出气球大赛’,小燕子对皇后的敌意亦少了许多,便规规矩矩行了大礼,道了声:“皇后吉祥。”
景娴在乾隆身旁坐定,并未叫小燕子起身,只是淡然一笑:“格格日前应承本宫之事,今日可准备妥当?”
乾隆眼睛一亮,帮腔道:“小燕子,你可以不知道‘如人饮水’下半句是‘冷暖自知’,可既已身为格格,一诺千金这最基本的,你还是要懂得。”
小燕子轻轻叹了口气,唤她一声‘皇额娘’,似乎并不困难,可是这‘晨昏定省’四个字究竟是何意,她还没弄清楚,遑论去做了!她轻轻对身旁的紫薇道:“好汉不吃眼前亏!”而后重重叩了头:“小燕子给皇额娘请安,皇额娘吉祥!”
景娴看着‘戏’一样的小燕子,真是哭笑不得……转头看了眼一旁的乾隆,后者竟也看着自己,眼中蕴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仿若在说:“你的要求未免太过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