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爷这是什么意思?若兮不懂。”
百里九唇角微翘,已经了然:“你怕什么?”
“不过是一时手滑罢了。”
“你究竟是怕我还是怕那个冒牌官洛?”
安若兮极勉qiáng地笑笑:“怎么会呢?我怕九爷做什么?”
“那就是害怕那个阁主了?”
安若兮的手忍不住在颤,拿着帕子慌乱地将桌上的水扫落到地上来,又忘了躲避,溅湿了自己的软缎绣鞋,一时间手忙脚乱。
她qiáng颜欢笑道:“那个阁主看起来也只是个小孩子,没想到竟然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qíng来,委实罪该万死。”
“是吗?”百里九仰起脸来看她,双目如刃:“他临死之前,曾经跟我提起过你。”
安若兮“噔噔”后退两步,浑身都在颤,却qiáng作镇定:“我,我好像和他并不怎样相熟,他说我做什么?”
百里九放下手里的茶盏,不知道是手滑还是怎样,茶盏倾洒了,发出“啪”的一声。
安若兮忍不住身子又是一颤。
“也没说多少,就是说他曾经很想杀了你的。”
安若兮再也支撑不住,踉跄后退,颓然跌坐在地上。
“原来,你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只有九爷我还一直蒙在鼓里。你就不怕他丧心病狂,背后暗算九爷我吗?”
安若兮慌乱地摇头:“我,我不敢说,他心狠手辣,会杀了我全家的。”
“呵呵,难道九爷我还斗不过他一个小小的杀手阁阁主?”
“不是,不止是他,还有,还有……”安若兮犹豫了,不敢说下去。
“还有一位雨长老就潜伏在京城,一样也会威胁到你全家人的xing命是吗?”百里九暂时不敢提起三皇子,以免打糙惊蛇。
安若兮蓦然抬起慌乱的眸子看了一眼百里九,极快地游离开了:“原来你全都知道了。”
“那你还准备继续瞒着九爷我吗?”
安若兮心里挣扎,默然不语。
百里九向着她伸出手:“起来吧,地上太硬了。”
安若兮试探着将手放进百里九的大手里,百里九一个使力,她就从地上站了起来。百里九掌心的触感令她瞬间崩溃了,她这多时日里积攒下来的委屈和惊恐压抑得她很想扑进他的怀里大哭一场,但是看到百里九冰冷的眸子的时候,就泄了气,将眼眶里的眼泪硬生生bī了回去。
“九爷,我真的没有一点想要害你的心思,我住进一念堂,委曲求全,只是太害怕,想要找一个安全的地方保住自己的xing命而已。”
百里九点点头:“嗯,爷知道,上次那件事qíng是委屈你了。”
一直在拼命隐忍的安若兮听到百里九的这句安慰的话,再也忍不住,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搂紧他的腰,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终于泣不成声。
☆、第一百零六章 软禁安若兮
百里九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拍拍她的后背,然后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指指一旁的椅子:“坐下说话吧,哭哭啼啼的,好像爷给了你莫大的委屈一样。”
安若兮抹一把脸上的泪,不好意思地坐下来,如同雨打梨花,格外令人垂怜。
百里九趁热打铁问道:“你是怎样招惹上了他的?”
安若兮努力稳了稳qíng绪,方才终于下定决心,将实qíng原委尽数娓娓道来。
“那日闲暇,我想到街上挑拣几样称心的缎面和丝线,给九爷绣双浅口靴子的。走到半途的时候,刘妈妈说有一双缎面料子付了银子结果忘在布庄里了,就转身回去取,我自己一个人坐在路边茶摊上歇脚喝茶。
后来见您所说的那位雨长老急匆匆地进了对面的一个胡同。我只知道他识得林夫人,并且对林夫人有所图谋不轨,却并不知道他是杀手阁的人,当时也不以为意。结果紧跟着,关洛就鬼鬼祟祟地走了过来,警惕地左右查探一眼,一个闪身拐了进去。
那关洛经常在府里走动,所以我是见过他的,知道他是你们从鹰城结识的朋友。我心里就起了疑心,奇怪他为什么会在那里,而且明显是和那位雨长老见面。所以起身丢下银两,东西也顾不得拿,就跟着进了那个胡同。
胡同里只有一户人家,大门是紧闭的,我仗着自己会些逃生的功夫,就静悄地趴在门fèng处向里看。雨长老与关洛就站在院子里说话。我知道雨长老功夫高qiáng,唯恐被他们察觉,所以不敢再有什么动作,只远远地避在门外,屏息敛气,听他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