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崇彼一时又冒出来,拍手叫好:“好!打得好!这种人便是该打!”我复将目光扫向石崇,便见对方老老实实地跑回一旁,不再言语。
小糙将阿水扶起,已然满脸泪光,尽是委屈:“姑娘不要生气了,是小糙的命不好,如今便这样吧,小糙说过,便算是阿水不要,小糙也不会bī他的。”
小糙既如此说,我便也没什么为她出头的理由了,只一颗心仍为这事愤懑不平着,待阿水与我磕了两三个响头后跑出,我甚至还想去后面踢他两脚!
石崇方走上前,将小糙赶下去后,扶着我坐到一旁:“为奴才生这么大的气?你何必呢?”
我望了石崇一眼,心中竟想着,好歹小糙的孩子不是他的,不然的话,我如今一定更加气愤憋闷:“可小糙真的很可怜啊!阿水实在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对小糙啊?”
石崇与我温声道:“这世上的不平事多了去,好歹没都让你看到。且你也不想一想,你没来之前,他二人朝夕相处,我早提醒过小糙,她也明白阿水家的那位有多凶悍,可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阿水偷偷做了夫妻,这能怪谁呢!”
我理直气壮道:“自然怪阿水啊!小糙那么乖!一定是被阿水骗了!”
石崇笑我天真,摸了摸脑袋道:“你看事qíng太过于简单了,我们不在其中,哪里能知晓地透彻。”
我嘟着嘴巴,后来半日里,也懒得再去谈论阿水与小糙之事,听石崇弹了会儿曲子,夜渐昏沉,便杵着下巴,于石崇面前憨憨yù睡着。他见此撂下琴弦,上前将我拥入怀中:“昨夜偷听去了?今日这么早就困了起来?”
他说着,手指刮了下我鼻尖。我嘻嘻一笑,窝在石崇怀中不老实动弹着:“本来想去看看你睡着没有,谁知撞上了这个事!”
石崇微微一笑,与我眨了眨眼:“看我睡着没有?可是担心我了?我好开心啊!”
我撇了撇嘴巴:“哪里啊!我是怕你身子骨不好,在这中厅睡,着凉就不好了!”
石崇目色一刹,像个孩子般稚气道:“珠儿你嫌弃我了?我的身体好不好你还不清楚吗?”
我脸色稍有余红,不很用力捶打着他胸膛,嗔怪道:“你这家伙!能不能别这么说话!羞死了!”
石崇却笑,探身于我耳边,刚要开口,便见外面跑进来一个家丁,与石崇急慌慌道:“老爷不好了!刚阿水急匆匆收拾了行李,跑走了!现在于妈妈正在别苑中闹腾呢!”
石崇脸色一沉,低声道:“坏了。”
我懵怔,还未意识到阿水离开后,会有什么样的后果,傻乎乎与石崇道:“怎么了?”
石崇抬起手指,与我指点道:“这阿水走了,于氏又在闹,就是说于氏一定知道阿水离开的原因,那么于氏一定不会放过小糙。”
我担忧着问道:“那怎么办?”
石崇想了想:“得先将小糙藏起来,这一时半会儿,估摸着于氏闹不到这里,不过小糙有可能已知阿水离开的消息!万一知道了,这小糙肚子里的孩子…估摸着,是活不下去了。”
话及此,复跑进来一个小丫鬟,与我喊道:“不好了!姑娘!小糙姑娘上吊了!”
我即刻起身,没想石崇这边刚话完,小糙便声qíng并茂地演上了。忙跟着小丫鬟至了小糙房间,好歹家丁动作够快,已将小糙从白绫上救下,如今脖子上横着一道红印,还昏昏睡着。
石崇跟在我身后,望着小糙啧啧叹道:“真是吵闹,如若不是珠儿你心疼的丫鬟,我早全数赶出去,让他们自生自灭去了。”
我努了努嘴,自是几分偏袒小糙,与石崇道:“你可以将于氏赶出去啊!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石崇难为qíng道:“不太好。”
我追问:“有什么不好?反正阿水也走了,那于氏那样凶,我也不喜欢!便赶出去吗!这样小糙就没有事了,说不定还能好好生下孩子呢!”
石崇挠了挠脑袋,一双眼与我诚恳道:“赶谁走都可以,于氏不可以。”
我退后一步,望了望石崇,不肯相信着问道:“你不会和于氏还……”
石崇忙摆手,与我嚷道:“你想到哪里去了!”他转眼望了望周围,探身于我耳边悄声解释:“于氏的娘是我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