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暝姑娘说,蓝公子你非池中之物,以后前程大好,她只是个普通的绣娘,出身配不上公子。待你明年高中,去了京城,有更优秀的世家千金,自有更好的姻缘,不要把心思放在一个小小的绣娘身上。”
每天总会想起若娘的回话,蓝沐白便匪夷所思,明明自己能感觉到她的爱意,自己对她的qíng意也很明显,为何她要如此决绝?
蓝沐白想不明白,侍书和入画自然也想不明白,只能看着自家的主子暗自神伤,却无能为力。
“入画,你知道徐姑娘为什么拒绝我家少爷吗?”侍书坐在茶摊里面,看着对面唉声叹气的入画。
入画哪里知道,只是叹气,“我哪里知道呀!”
“是不是你家小姐看上了别人啊?”
入画一听就不高兴了,“我家小姐才不是这样的人!再说了,她要是看上了别人,怎么会让若娘全部拒绝那些上门说媒的人呢!”
“也是!”那么侍书就更不懂了,“那你说,我家少爷心里有徐姑娘,徐姑娘也对我家少爷有qíng意,怎么两个人现在就不能在一起呢?”
“我也觉得可惜啊,可是小姐不说,夫人也不说,我哪里知道!”入画托腮叹气,“我怀疑是不是小姐以前被伤过心。你看啊,小姐和夫人是今年五月中搬来苏州的,我和我娘到小姐家也就这几个月,对小姐和夫人以前的事qíng也不知道。小姐一个姑娘家的,要照顾夫人,要打理绣坊,她只是个弱女子。定然是以前出了什么事才会搬到苏州来!”
侍书也觉得在理,“但是会出了什么事呢?”
入画心里有种不好的猜测,“会不会是因为以前小姐被欺负过?”
侍书震惊了,“啊?”
“你想什么呢!”入画又生气了,小姐在她眼里那是个倔qiáng不屈的女子,“我说的是,小姐以前是不是喜欢过哪家公子,但那家人看不起小姐的身份,便拆散了两人,然后她们才搬家的。”
侍书挠头,“我也觉得徐姑娘是个倔qiáng的人。”
两人只得唉声叹气,为两人可惜。
☆、晨熠剖白
过了腊月二十三,徐氏和李婶忙着过年的年货,绣坊也停了接单,秋暝和入画也只把手里头有的绣活加紧完成送到客人家中,便收拾着关门准备过年了。
李婶死了丈夫,没有亲戚走,便和入画留在秋暝家过年。
秋暝和入画裁了红纸写对联,李婶剪了些窗花贴,家里倒是喜气洋洋的。
二十九那天,街上只有卖鞭pào杂货的店铺和酒庄粮铺还开着门,极少的贩子摆摊。秋暝和入画出门买酒和鞭pào炒货,还买了些骨头ròu菜,便大包小篮地提着往回走。
过完年,秋暝也还没打算开店,想等到上元之后。
还没到上元花灯呢,秋暝接到了来自城东郑府小姐郑兰溪的帖子,请她去郑府赏chūn梅。
秋暝本不想去,但是徐氏看了觉得去散散心也好,秋暝便应了。
初八早上,秋暝换了新的袄裙,穿了夹绒的外衫,又取了绒领披风披上才和入画出了门。马车一路往东,到郑府时,已是半个时辰后。
秋暝递了帖子,便有丫鬟领着两人进了郑府。郑家是坊刻大家,家大业大,府邸修得豪华气派,入画一路眼睛都看直了,连连惊叹,一旁领路的丫鬟见了嗤笑不停。再观秋暝,只见她平静无波,一派娴静优雅。也不怪秋暝不惊,再大的府邸院子都进过,连皇宫都去过,这郑府虽然豪华大气,但连她家以前的尚书府都比不上,就别说是王府皇宫了。
到了内厅,郑兰溪正陪着不少姑娘小姐在厅中取暖闲聊,见甬道处走来一位明丽佳人,具都看惊了,但再一想她的身份,虽然再如何美艳优雅、知书达理,但到底也只是个绣娘,如何比得过她们这些闺阁小姐。
郑兰溪起身出来迎接,携了秋暝的手道:“秋暝姐姐你可来了,就差你了。”
“抱歉,今日天冷,到得迟了。”
“无碍无碍,正好我们也还没开始赏梅呢!”郑兰溪将她引入坐,命人换了茶水,才道:“这些都是苏州城各家小姐了,不少想必秋暝姐姐都认识呢!”
秋暝看了大概,的确不少都认识,那些个姑娘小姐地七嘴八舌。
“我的衣服是秋暝姑娘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