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儿不喜欢自己的小名儿,见小姐的名字好听有出处,便求着李婶要改名,李婶只得向秋暝求名字。秋暝笑着问她喜不喜欢“入画”这个名字,小姑娘欢欢喜喜地要了,然后越发积极gān活去了。
秋暝一直想开一家绣坊,虽然买了街面上的院楼,铺子解决了,但是布匹、装修、针线、绣架等等物件需要添置,又是一大笔钱;还要整理花样、衣物式样、绣线等等都需要去忙活。
秋暝和徐氏说了一下这件事,徐氏虽然不愿意女儿出去抛头露面,但是如今她不是世家夫人,女儿也不再是千金小姐,她们只是和李婶入画一样的普通人而已。徐氏表示了支持,并把自己所有的首饰、银票都拿了出来。
秋暝拿着母亲给的积蓄,慢慢开始规划起了绣坊。
入画是个很好的帮手,这偌大的苏州城哪里的染坊最好,哪家的布匹质量上乘,哪家的针线绣具回头客最多……两个姑娘跑了十来天,先是解决了绣坊装修的事,好在木匠师傅是入画的亲戚,暂时把工钱赊账让秋暝不至于拮据。
苏州绣房不少,也各有特色,但是秋暝不担忧,她买的这间铺子在城西,城西有几家大户,但是苏州的绣房多集中在城东和城南,且她有独特的经营模式,也有很多他们想不到的衣服式样和绣花花样。和入画一起在布庄定了订单,又和丝线铺子签了单子,归置好所有物品后,秋暝挑了个好日子正式开张营业。
六月初六,日子大吉,秋暝的山居绣坊开张。李婶和入画买了两串鞭pào在门口放了,秋暝和徐氏躲在门口捂着耳朵,心里有些踏实。
☆、山居绣坊
刚开张没多久的绣坊,生意并没有起色,但是秋暝也不着急。
山居绣坊一开始决定开起来,打的口号是在jīng不在量。秋暝绣工好,有独特的花样和式样,就连包装和服务都独树一帜,只要把口碑打出去了,生意不愁,赚钱自然也就不愁了。
这日天气不错,秋暝把绣好的手绢、锦囊等一应小物件归置在陈列架上,又打点好了布匹、花样本、式样本,jiāo代了入画看店,才背了竹篓出城。
秋暝虽然定了丝线,但是颜色不全,要想绣出好看的绣样,还得要自己去采集可以染色的花糙。秋暝自从对刺绣感兴趣之后,除了跟着徐氏学习,还会向绣艺好的师傅学习,向染坊学习染色,所以这简单的染色到也难不倒她。
秋暝出了城,沿着河流往北走,到了虎丘山附近。先拿出gān粮吃了几口饱腹,才拢了衣袖往山上走,边走边找花糙。等日头向西去的时候,秋暝背上的背篓里有了不少可以做染料的花糙。秋暝用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打算往回走下山。
走到途中,就快到山脚了,秋暝看到泉眼处有茜糙,可以提取染红色。秋暝过去,用手铲将那一笼都挖了出来,将就附近的泉水透洗gān净放进背篓,才起身准备往回走。只是她蹲的时间太久,起身一阵眩晕,脚下没踩稳,便连人带娄摔了下来,晕在了路边。
侍书驾着马车往城内赶,结果发现路边倒着一个姑娘,急忙拉住马,掀开帘子冲着里面的人说:“少爷,有位姑娘晕在了路边,看着像伤得不轻。”
那人掀开帘子下了马车,走到秋暝身边,半跪下轻声叫道:“姑娘,姑娘,醒醒……”
侍书在旁边gān着急,“少爷,这姑娘不会是摔死了吧?”
“不准瞎说!”蓝沐白制止,简单看了一下她的伤势,摔晕过去了,有些皮外伤,但不知道有没有伤到筋骨。蓝沐白又叫了两声,秋暝觉得耳边嗡嗡有声音,挣扎着睁开眼睛,只见蓝沐白jīng致的五官,正担忧地看着她。
“少爷,她醒了!”侍书满脸喜色。
秋暝挣扎着坐起来,手撑地传来一阵钻心的痛,险些又倒了下去,好在蓝沐白一把扶住了,也看出了她手受伤。
“姑娘,你手受伤了。再看看还有没有别处有伤?”蓝沐白问完,才仔细打量秋暝,虽然比较láng狈,但是丝毫没有掩盖她身上的温雅气质,脸上的灰尘也掩盖不了她明艳动人的样貌。
秋暝试着站起来,好在只伤到了左手,腿脚都没事,只是可能摔青了,轻声道:“多谢公子,小女子无碍。”
“你这个样子也不方便回城,和我们一起回吧!”侍书一脸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