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知道了这些就可以回去jiāo差了,然而同行的另一位校尉冯少留却觉得他们应该探查的更详细些。都到了这里,多知道一些qíng报,最好可以抓一个活口,回去也好在独孤将军那里表表功。同行的校尉士卒也都觉得这是个立功的大好机会,因此就算曹铭心里认为不妥当,也不好说出来qiáng令大家返程。
他们又在可汗大帐附近逗留了几天,没想到果然时间一久就被人发现。事起突然,曹铭只能带着人杀出一条血路。最后只剩下几个人,曹铭受伤昏迷藏身树林,没想到对方居然放火!
那个提出抓活口的年轻校尉换了自己和曹铭的衣服,冒充带队的将军留下断后。让其他人带着曹铭快走。除了四个亲兵带着昏迷曹铭逃了出来,剩下的人恐怕都死在了大火里。
曹铭讲完事qíng经过,又将责任都揽在了自己身上。房内一片沉默,古垣和独孤秋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不妙的预感。
独孤秋开腔道:“你尽力了,手下的人想要立功。你做将军的若是阻拦,反易生怨。”
“素节说得对。明旌,你自己要宽心。该带回的qíng报也带回来了,该知道的我们都知道了。你好好养伤,勿要多想。”古垣也劝慰曹铭。
有寒暄两句,独孤秋和古垣就让曹铭好好休息,二人借机走了出来。外面已经是大亮天了,将近五月,花圃里种的花也都要打苞,让人看着甚是喜欢。可惜两个人都没有赏花的好心qíng,古垣低声道:“你觉得,狄人放火会把剩下的人都烧死吗?”
独孤秋沉默不语。古垣又道:“如果还有活口,现在极有可能是被人抓住了。明旌这次带出去的都是jīng锐啊,万一有被抓的活口挺不住,不说整个燕州防务,至少新化如今的qíng况,就要被人查个底掉。”
“我已命人加qiáng戒备,又调了麾下一万六千的jīng锐过来,其中有六千骑兵……,”独孤秋淡淡的说:“这是能最快过来的,如果qíng势恶化,也能顶上一段时间。我也已经向朝廷请调边军了。”
古垣评说:“这样也算周全了。最近这些年朝廷的目光都放在西北,我们这里倒是让人觉得天下太平,呵呵。如今西羌与北狄走得近,唉他日一旦有变……”二人都不再言语。
待他们一走,祁霞就来了曹铭的房间。月余未见,一见面就是在病chuáng上,曹铭突然觉得有点无地自容,他平日里对祁霞也是一副年长几岁的兄长风范。今日如此落魄,却被她看了个正着。
曹铭来不及猜测祁霞的想法,他自己只道是丢人。因此,一听外面说祁娘子来了,原本盯着chuáng帐胡思乱想的曹铭一下子窜进了被子里装睡。
祁霞没看过曹铭装睡的样子,可她自己就爱装睡,尤其在母亲刚刚去世,她和外祖母住的那段时间。装睡是什么样子,没人比她更清楚。
她也不说话,就是自己搬了凳子过来,坐在了曹铭的chuáng边。双方都在沉默,最后曹铭先绷不住了,他撑着起身看向祁霞:“多谢你来看我,我挺好的你回去吧。”快速的说完,就将眼睛闭上不去看祁霞。
“……”祁霞觉得他这样真是,太有意思了,和往常一脸循循善诱的兄长风范完全不同,倒有些像祁章闹别扭的时候。她看曹铭是铁了心不搭理自己,也不纠缠,只是笑言请他好生保重,养好身体。多余的话一句没说,就告辞离开。
她这一走,曹铭窝在chuáng上恨恨的捶chuáng板,自己到底发什么疯犯什么病!
祁霞回去之后,就和纪挚告辞说自己在纪家呆了两天,之前也未与家中打招呼。实在是要回去看看。纪挚看她绝口不提曹铭如何,也只能暗暗叹气将人送走。
又过了几天,新化陆续到了很多燕州守军驻扎。连常在家中的王老安人听说了难免担心,叫来了小儿媳妇程盈过来询问。
没想到程盈也是两眼一抹黑,不知道出了什么事qíng。老安人道:“哎呀,这不是让人焦心吗。连我都听说来着很多守军,可见是要出大事啊。”
程盈安慰道:“阿娘,如果真要有什么大事,我二哥总会给咱们家里透个信的。再有纪家大娘五郎都在新化,咱们家阿章和朝云不也没听说什么吗?可见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老安人一想也是这么回事。前两天纪家五郎还说家里来客了,不好出门,派人给五郎和大娘送的吃食和几本书。要是真要有什么,总得把这两个宝贝送走。这么一想她就安心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