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路一脸淡然:“我明白的,田郎也不必如此。待小祁娘子休息几日,我在过来。”停了一下道:“总要将那些事qíng告诉给她知道的。”
目送樊路的祁霞也起身,招呼崔捷道:“你也应该饿了?一起用饭去吧。”崔捷虽然奇怪祁霞的态度,然而还是决定不去cha嘴。秦娘子听说祁霞问是否可以用饭了,赶紧叫人摆饭,又叫田大有也一道出来。
原想的给祁霞接风因为樊路的到访而蒙上了一层yīn影,祁霞在这里倒是秉承了“食不言”的规矩。好容易用过饭,田大有看看祁霞和崔捷都是一脸困倦,也就没有说起樊路的事qíng。
回到房间祁霞就坐在椅子上,房内一点声音都没有,直到她感觉到崔捷在看她。她这才起身,赶紧说道:“我给你找些书来看吧,打发时间。”
崔捷连连摆手表示不需要,她思量再三,看着祁霞的样子还是开口道:“那位樊先生和你家的冤案有关?”
祁霞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把樊先生曾经是当事知府罗才幕僚的事qíng说了出来。崔捷马上就知道祁霞在担忧什么事qíng,她想劝劝她,也知道该从哪下手,却不知道该怎么说。祁霞就看着她在地上转圈,一肚子的烦闷也被转没了,只能笑道:“你不晕啊。”
崔捷觉得自己还是应该把话说出来,她gān脆的对祁霞说:“我知道你担心那个樊先生是另有图谋或者不安好心,但是说不定是你想太多了。”
“……我只是,”祁霞想要说自己的种种担忧都是有理由的:“我只是不想横生枝节了。如果他真的有什么企图呢?斩糙除根?”
崔捷算是看明白了,祁霞不是个糊涂人。可是现在人在局中,也难免有些瞻前顾后、小心太过,她无奈的说:“咱们两个一起想想,如今有什么能让他图谋的呢?你刚才也说了,那个罗知府回京做官了,而这个樊先生几年前就不做幕僚了。”
这些祁霞一听就明白,但是她心里就是很忐忑,不敢轻易的将信任jiāo出去。尽管田叔都信了他,但是她还是害怕。看着她满脸通红的样子,崔捷又道:“这世上的人,总归是有有良知的人。仔细算算时间,当时樊先生不做幕僚,正是你家冤案发生之后,许是他觉得这样实在是不妥当,但是当时又没有办法,于是等到了现在才来找你。”
崔捷不愧是纪掣特地留给妹妹的人,她说的这些事qíng虽不是全中,可也有□□分还原事qíng原貌了。祁霞听她说完,也觉得很有道理。何况,她也不愿意去怀疑为自家奔波多年的田叔会让一个包藏祸心的人来参与祁家洗冤这件事。
看着祁霞的面色恢复正常,qíng绪也平静下来,崔捷就道:“你也早点休息吧,路上也休息的不好,累的不清呢。”祁霞虽然体质不错,平日里又练武,可终究不如崔捷扛得住颠簸。心事暂且放下,祁霞马上觉得自己立刻就能入睡,果然一躺下就神游去了。
她们二人各自睡去,田大有和秦娘子却坐在大厅中说话。主要是秦娘子劝他不要太着急,她见了祁霞一面就知道那是个有主意的人,如何对待樊先生,人家心里必定是清楚的。只是孩子刚刚回来,田大有就把直接涉及当年祁祥之死的人给弄到了眼前,这也有点太急了些。
秦娘子道:“樊先生就这么直通通的到家里来,你让大娘怎么想?樊先生再如何的想要把这件憾事给弥补了,也只能给祁郎君洗冤,收拾了皮家那帮子人。祁家前前后后搭进去的人命却怎么也回不来了。”
“唉,我没有你心细。早知道我该拦着不让樊先生今日过来的。”田大有也很懊恼,听秦娘子这么一说他才觉得自己太cao切了,这些年都等了也不差再多一日。
“不过,今天这样也是有好处的。”秦娘子见不得田大有垂头丧气的样子,安慰他道:“樊先生今天也算是将态度表明了,就是希望赎罪。过两日,大娘全都知道了以后,想来也不会太怪罪樊先生了。”
田大有也只能安慰自己和秦娘子一样往好处想,祁霞当时年少,很多事qíng不清楚。可是田大有却知道,樊路在祁祥之死这件事qíng里究竟掺和了多少。甚至可以说,事qíng是从他开始的也不为过。
秦娘子看着田大有反而更加的满面愁容,也不再多说,只告诉他车到山前必有路,想得太多半点用处都没有,反而是自己吓唬自己。就打发他也去睡觉了,田大有本来想走,起身之后却支支吾吾的没有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