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在樊路的建议下,决定等田大有和他与那个皮家小吏再见一次面以后,就带着状子去衙门,状告皮健。而诉状要怎么写,还需要樊路多一些心思。
回去的时候,田大有非常高兴的对祁霞道:“冤有头债有主,咱们终于可以收拾皮健给大郎报仇了!”祁霞恍惚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自己的父亲而非弟弟。
祁霞看着田叔脸上的水渍,也附和道:“是啊,终于可以有个了结。”
可是,这真的能算是了结吗?祁霞爬上了房顶,默默问自己,她这些年来心心念念的结果就是这样的话,她真的可以接受吗?仅仅为父亲洗刷了罪名,然而害死他的最大责任人还能在这个世界上活下去?最多也只是受几年的徒刑,然后又一次可以回家过日子?!
不、祁霞觉得她完全不能接受这个结果。可是如果她不想按照他们的办法走下去,她可以做些什么呢?祁霞想着办法,觉得身边突然多了个人,转头一看果然是崔捷。
坐在她身边的崔捷没有问她今日见面结果如何,而是对祁霞说起了她看秦娘子今日做的杏花糕和芋蓉糕。听平时惜言如金的崔捷在一旁絮絮叨叨的说起点心的事qíng,祁霞觉得自己哭笑不得。
毕竟这太奇怪,崔捷的生活严整的近乎苛刻,看她和任何一个普通女孩子一样说起这些家务事,唠叨的主题还是点心,天知道崔捷好像从来不吃甜点心。这实在是让人觉得太违和了,感觉就像是看着纪挚有一天变成了程菱那样的女孩一样,惊悚而不着调的场景。
崔捷看着她的笑容这才松了一口气,刚想提议她们一起从房顶下去,祁霞就道:“明日陪我去一趟同安城好不好?崔姐姐~”
一声崔姐姐叫的崔捷发抖,只能连连说好,甚至都没有问祁霞怎么突然想起去同安城。
晚饭的时候,祁霞对田大有说到了她明日想要出门走走,田大有全当她被最近的事qíng搅的太郁闷想要出门散心,还问用不用马。祁霞却道自己驾着小马车就行了。
等到用过晚饭,崔捷忽然想起问一声为什么要去同安城,祁霞只是淡淡的说想要回自己曾经的家去看一看。怕又一次触到祁霞的伤心事,崔捷只是保证自己明天陪着她同去,就选择了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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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意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祁霞看着曾经的自己家,发觉和记忆当中已经完全不一样了。这个院子如今似乎被分割的七零八落,住了不认识的人家。
旁边有人来来回回的出入,他们看着祁霞满脸陌生。她不认识他们,他们也不认得她,祁霞所熟悉的一切,全部不在了。
她在宅子外面绕了很久,崔捷一直跟在后面陪着她。祁霞最后站在旧时自己常常偷爬的树下,仰着头看了许久。才离开这里,去了当年祁家的铺子。
今天的铺子上却显得很热闹,似乎伙计们都在忙。崔捷就拦住了一位老人问道:“晚辈请教老丈,这家铺子这是做什么?如此热闹。”
老人一听崔捷的口音就笑了:“小郎君是外地人吧。这是咱们同安皮家的大郎要过寿了,铺子上准备着到正日子施糖施药呢。”
祁霞一听,立刻凑了过来欠身道:“老丈说的皮家可是做制糖坊的皮家?”
老人连连点头,又打量了祁霞一下:“这位小娘子是咱们同安人吧?正是那个皮家,将要做寿的就是皮健啊。”
崔捷赶紧向老丈道谢,转身过来看着祁霞,给她吓了一跳:祁霞站在原地死死的盯着那个铺子,眼神里似乎在淬火。看着祁霞往前走了两步,崔捷赶紧给她拽到了身边一把拖走。
“不管你想要gān什么都不能现在、此时此刻去做!”崔捷压着嗓子告诫祁霞,死死地把她扣在身边。一边说着一边将她带到了僻静的地方,这才放开手。
“他过寿!”祁霞完全失控了,她整个人气得发抖:“我的父亲年纪轻轻就被他害死!而今天他却可以过寿?”她在原地像困shòu一样自语“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崔捷看着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好按住了祁霞的肩膀,盯着她语气平缓的问:“你说什么?”
祁霞不避不闪的和她对视:“我说我要杀了他,”语气已然平静下来“就算是我去告他,他最多被判个流放,而且我们还得避开罗才那一段。这个官司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根本就不是有人证、有物证就行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