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大娘连连摆手,“不,不了,我就几天心里不踏实,就想着过来看看,你进屋去吧,等你进屋了,我就回去了。”
恰好这时候粱老爹从房里出来,边走边问,“胖丫,谁呀。”
然后两人对了个正着,谁都没有说话。
粱老爹轻咳一声,脸上带着不悦,“你还来这里gān什么?”
休书已经给了,梁大娘跟梁家也就再也没有关系了,按照律法老说,她连老屋都不能住,更何况是来新房。
好半天过去,梁大娘讪讪的说:“我就是来问问qíng况。”
梁老爹一语不发,动作却是摆明了不让她进屋。
这么瞪着,梁大娘脸上由白到红,由红到绿。
想到这些日子以来受的委屈,也来了脾气,双手叉腰,“梁秀林,你什么意思?老娘我跟着你伺候几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现在有银子了就想翻脸不认人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儿!”
粱老爹明显一愣。
梁大娘继续说:“这大郎好歹还是我看着长大了,别人家给个酸果子我都拿回来给他们兄弟俩分了吃,你说,我究竟哪儿做的不对了?”
这事儿越说越委屈,最后,梁大娘抹了一把眼泪,哽咽着说:“老大有余钱了,接济一下老二怎么了?”
她不就是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么,横竖还成了她的不对,还有这杀千刀的梁秀林,居然不顾这么多年的qíng分,写下休书。
实在是可恨!
没等他们说话,她又说,“就算你写了休书,那现在老大出了事,我来看看又怎么了?你不认我,我就不信大郎也不认我了。”
一席话,说的粱老爹哑口无言,最终只能侧过身子,让她过去。
经过粱老爹身边的时候,梁大娘高傲的看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还有,休书我已经撕了,你要是不嫌麻烦,尽管找人继续写,来一份我撕一份。”
“你……”
粱老爹气的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你,现在我年老色衰了,你梁家的日子也过的下去了,就想休了我啊?没门!”梁大娘说,“你要是真想休,那就找村长说明白,我到底是犯了七出中的哪一出!”
这些年,里里外外cao持着,梁大娘qiáng悍惯了,这是白梨花第一次看到她这种样子,不由还有些钦佩。
梁大娘说完就转身进了屋子。
白梨花跟着走进去,闻到满屋子烟味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梁大娘利落的开窗,满嘴抱怨,“这一屋子的烟味,都说了让你别碰那玩意儿,偏不听。”
粱老爹反shexing说,“我就是心烦拿出来吸两口。”
两人拌着嘴,倒和平常一样。
☆、第296章 还见过他
等屋子通气了,梁大娘这才坐下来,小心翼翼的问白梨花:“大郎,真的没了?”
得到肯定答案后,她整个人一怔,喃喃道,“这怎么可能呢,不应该啊……”
她神qíng恍惚,好半天,像是又想起什么似的,抓着白梨花的袖口问,“你亲眼见到他了吗?”
白梨花点头,将整件事qíng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当然,她只说了,这是个意外,山贼抢劫,误杀,四王爷已经将山贼绳之以法。
毕竟梁家只是本本分分的庄稼人,知道那些事不单没有益处,还容易引起恐慌。
谁知道听完后,梁大娘的眉头皱的更深了,“你是说,大郎是在七号下午被那群短命鬼杀害的?如果这样看的话,十四就该过头七,那十七号的时候,我看到的人是谁?”
白梨花敏感的抓住重点,“你十七号看到了谁?”
“大郎啊。”
梁大娘回忆说:“那时候天都黑透了,我听到外面有动静,出去一看,大郎站在门口,满头大汗的,塞给我一张纸条就走了,你说我又不识字,拿纸条有什么用?”
粱老爹急忙问,“那纸条呢?”
“二郎那儿呢。”梁大娘说:“我看了,纸条上面有几个字,他说拿去找人问问写的是啥。”
白梨花问,“之后呢?”
“之后?我看着他走的方向是你们这边,也就没在意,直接回屋了,结果第二天就有人说大郎出事了。”说到这里,梁大娘叹了口气,“我就是觉得蹊跷,这才大晚上过来想找你问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