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潇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的伤,发现她双臂和左肋上都有被láng抓咬过得伤口,宸潇拎着瓦罐出去打了些清水,回来帮灵儿简单清理了伤口,给她上了药,包扎好。
灵儿上半身衣服已经撕坏了,略微有些羞涩,自己从包袱里又拿了件衣服换上了。然后宸潇又重新给她的小腿上了药,等宸潇忙完了,灵儿已经昏睡过去了。
宸潇从包袱里拿出衣服给她盖上,然后守着她坐在火堆旁,在火光的明灭变化中看着她的脸,竟真的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她就是云儿。
宸潇看灵儿睡得很沉,眉头紧皱,满脸通红,便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才发现她居然发烧了。
宸潇忙用瓦罐烧了水,喂她喝了点水,灵儿眼睛似睁未睁地看向宸潇,伸手紧紧抓住宸潇的衣袖,然后又昏了过去。
夜里气温越来越低,灵儿蜷着身子瑟瑟发抖。宸潇见她额头愈发烫手,便将她揽在怀中坐在火堆旁取暖。
半夜山风咆哮,又有野láng嚎叫的声音,灵儿睡得很不安稳,宸潇在她耳边轻声安抚,灵儿便一直缩在宸潇怀中。
就这样宸潇一夜未睡,一直守着灵儿,天亮的时候,山里的风渐渐停了,宸潇轻轻唤醒灵儿,又给她喂了点水,灵儿的意识愈发昏沉,只睁了睁眼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宸潇很是担心,便抱着她离开了山dòng,朝山外走去。
因昨夜大风,山上很多树木被刮倒,山路愈发难行,走了许久,宸潇才抱着灵儿走到山脚下,却发现自己骑来的马早已不知所踪。
等宸潇走上了官道,已经接近午时,这时廖仁廷早已带兵回了衡城,衡城的城门也已打开了。
宸潇便带着灵儿入城找了家客栈落脚,然后去药铺给她抓了些药煎服。
到了晚上的时候,灵儿身体略略降了温,但不知什么原因却不曾完全退烧。
宸潇又重新给她包扎伤口,发现她身上的伤也有些发炎,大概是昨天在山里没有处理好,再加上风寒入体,所以病得愈发严重了,宸潇不禁心里有些着急。
灵儿红着脸昏昏沉沉地躺在chuáng上看着宸潇。宸潇想了想,问道:“灵儿姑娘有什么打算?”
灵儿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
宸潇一笑,说道:“你的腿骨折了,两三个月之内肯定走不了路,灵儿姑娘想去哪儿尽管告诉我,我可以找人送你去。”
灵儿又摇了摇头,说道:“楚……嗯……楚大哥,多谢你救了我,我知道你肯定有很多事qíng要忙,你不用管我了,你把我留在这儿就行,我自己有银两,需要什么可以找伙计帮忙,等我伤好了,我自己走。”
宸潇闻言一笑,说道:“我正要去新阳,若你没有地方去,便随我去新阳吧,我沿路也能照顾你。”
灵儿本不想给宸潇添麻烦,毕竟宸潇是一国之君,但自己确实没地方去,断了腿又不能自己照顾自己,踌躇了一下便点头答应了。
第二天,宸潇雇了一辆马车,带着灵儿赶赴新阳,一路上,灵儿的伤病时好时坏,大部分时间都昏昏沉沉的,这也让宸潇大为光火,看着身体很qiáng健的一个丫头,竟不知会虚弱到如此地步,这也让他时常想到经常受伤的云儿。
在赶路的过程中,宸潇对着灵儿,常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年自己带着受伤的灵儿从衡央去飞龙谷学洗髓经的经历,这也让宸潇感到既懊恼又有些自责,暗暗恨自己竟然真的会鬼迷心窍地将眼前的女子当成云儿。所以面对灵儿时,宸潇的心qíng越来越矛盾,竟常常不知该如何是好。
大约赶了七八天路,两人便到了新阳,入城后,宸潇想了想,让车夫直接把马车赶到了皇城外。
宸潇将灵儿抱下车,来到宫门前,守门侍卫一见宸潇,立刻跪了一地,宸潇只说了声“平身”,脚下没有停留,直接抱着灵儿进了宫。
灵儿有些不自在,对宸潇说道:“楚大哥,你放我下来自己走吧。”
宸潇一笑,说道:“你哪里能走?无妨,很快便到了。”
宸潇就这样一路将灵儿抱进了念云宫,闻讯赶来的石头和紫萱一见,都惊得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宸潇直接将灵儿带到了念云宫的偏殿,安顿好,吩咐人照顾着,然后转身回前殿。
刚一迈出门口,就看到了探头探脑的石头,和满面堆笑的紫萱,宸潇伸手在石头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道:“瞅什么?”然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