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钰的目光在对面一众将领脸上缓缓划过,朗声说道:“轩辕举国上下,忠良耿介之臣被诛灭殆尽,尔等一心为国甘洒热血的将士不明真相,久受蒙蔽,险些助纣为nüè,其咎在轩辕锐,于尔无尤,钰绝不会迁罪株连,尔等尽可放心。轩辕锐称帝以来,勾结靖宁、齐兹兴风作làng,挑起争端。又修习妖术,蛊惑民心,残害忠良,犯下的累累罪行罄竹难书,为今之计,还望众将士统兵随钰归国,整饬朝纲,搜捕轩辕锐,清剿其余孽。龙宸帝许诺,绝不趁危入侵,两厢罢兵,此役可免。轩辕与苍龙建jiāo结好,通商互市,不起兵戎,于民休息。百姓安居乐业乃钰心中所愿,不知众将士可愿回归正道,助钰重振轩辕?”
轩辕钰自知,轩辕锐实为轩辕皇帝,而自己只是落难的前太子,得了宸潇的帮助,才能够活着站在这里,对于这些跟随轩辕锐出征的将士来说,分量还是不足的,他们一定会反复在心中权衡利弊才能做决定。
而且轩辕锐一向整军严苛,治国也是采取严刑峻法,将士稍有过失,动辄以极刑处之,手段极其凶残,很多人心有不忿但却慑于轩辕锐的权威、手段,敢怒不敢言。
此时轩辕钰的出现对于很多将士来说,看到了一丝脱离苦海的希望,可是与轩辕锐的残bào相比,轩辕钰身上这点救赎的力量还是单薄了点,毕竟轩辕锐此时下落不明,万一他又卷土重来,临阵投降的罪名可够灭族的了,所以此时面对轩辕钰,所有人都沉默不语。
这时,宸潇貌似不经意地快速地回过头去冲廖仁廷点了下头。廖仁廷目视着前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宸潇回头一般,抬手正了正头盔,大概是刚刚被风chuī得有些歪了,他索xing将头盔摘下,又简单理了理自己的头发,然后又快速地将头盔戴在了头上。
所有人都看着轩辕钰和轩辕的将士,根本没有人注意宸潇与廖仁廷之间不为人知的互动。
就在这时,轩辕军队中率先打破沉寂的,是轩辕兵马大元帅——平南将军柴刚的一个副统领曹江。
就见曹江一提马,来到了柴刚身侧,对迟疑不决的柴刚说道:“柴将军,轩辕锐修习妖术是有目共睹的事qíng,军中早有传闻,说衡央多名少女失踪与他修炼妖术有关,恐怕是空xué来风,这样的人,如何为君?再者,轩辕锐颠倒黑白,蓄意挑起两国争端发动不义之战皆是为了满足一己私yù,他何曾把军民的死活放在心上过,这样的人怎配为君?如今他下落不明,轩辕群龙无首,而轩辕钰原来就是名正言顺的太子,被轩辕锐暗算才流落在外,此刻归国继承大统也是无可非议的,他不做皇帝,还有谁来做皇帝呢?”
柴刚很是迟疑,说道:“轩辕钰能拿出传国玉玺,继承大统倒也合理,不过轩辕锐……”
曹江一摆手,说道:“轩辕锐虽登基时日尚浅,但早已天怒人怨,为了转移矛盾,才兴兵南来,此刻落败,再难回头了。”
柴刚面上依然显出为难的神色。旁边又过来一个黑脸参将,瓮声瓮气地对柴刚说道:“大哥,轩辕钰就自己一人,却要回来当皇帝,不如俺们拥你做皇帝吧,哈哈……”
柴刚闻言脸色一遍,赶紧大声斥道:“李猛,不得胡言,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有几族够诛!”
李猛摇了摇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曹江见状忙道:“将军此刻不下决断,必要有人心疑你有拥兵自立之心了……”
柴刚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士兵,又瞅了曹江一眼,沉声说道:“胡说!我柴家世代为轩辕守卫边防,为国捐躯的人不计其数,何曾生出二心!”
曹江一笑,说道:“将军息怒,恕末将直言,柴家确是忠君爱国,可近两朝来,少有征伐,皇帝忌怕将门拥兵自重,有意削弱柴家势力,多次让柴家军分兵他人,恩宠已大不如前。轩辕锐登基后更是倚重赵迪先、周作荣等人,何曾正眼瞅过将军,赏赐从未上门,可卖命首先想到将军,如此削军方式怎不令人齿寒?现在轩辕钰回归,若将军扶持他登基,作为开国功臣,恩宠谁与匹敌,柴家也可重振声威,将军何乐而不为呢?”
曹江说完,退到了一边,不再多言。
柴刚又回头看了看身后士兵,然后抬头看了看轩辕钰,半晌,突然甩镫下马,向前步行十多步,在距离轩辕钰五六米的地方突然单膝跪地,朗声说道:“臣柴刚恭迎皇上归国!臣愿护送皇上还朝,殒身不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