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丫头怯生生地答道:“雯姨去了……去了城西……逛灯市……说是要放灯……”
轩辕锐一挥手对手下侍卫说道:“调集人手,立刻去给我找!把小艾姑娘和霏雯都给我找回来!”
侍卫领命跑了出去,轩辕锐又进了屋,这时已有丫鬟进屋将灯点燃,照得屋里一片通明。
这时,轩辕锐才看清,屋内从chuáng上到地下满是一滩一滩地鲜血,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刺眼。
轩辕锐心中升起不祥的预感,暗暗思忖,这是受了什么样的伤才会流出这么多的血,如果这血都是小艾流的,那她肯定凶多吉少了。
可这会是什么人gān的呢?什么人要对小艾下毒手呢?
他拿起桌上的碗闻了闻,是装药的碗,可是什么药?小艾到底怎么了?她这几天的反常难道是早就知道自己有此一劫,可她为什么不告诉自己!她现在到底在哪里?是生?是死?
这时,柳飞鸿和钟离延也听到消息先后赶到这里,看到轩辕锐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的血迹一言不发,柳飞鸿忙调集手下暗卫,在府中查找蛛丝马迹。
钟离延则在房中仔仔细细地检查,他拿过桌上的药碗闻了闻,又派人去厨房找到了被小艾扔掉的药渣,钟离延一看不禁皱紧了眉头,片刻之后,他又从chuáng边地上的血泊中用竹镊子夹起两截虫子的残骸,将它们放到一块白布之上搁到桌上仔细研究,脸色愈发难看,连连摇头。
轩辕锐一看钟离延的表qíng便知道事qíng一定很复杂,忙抓着钟离延的胳膊问道:“先生可是发现什么了?这……这到底怎么回事?小艾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钟离延指着两截小虫残骸说道:“六皇子,老夫若是没猜错,这不是一般的虫子,应该是种在人身体里的蛊虫。至于什么蛊,老夫可说不准。”
说完,他又指了指药渣,说道:“至于这个药,老夫看了,所用药材都剧。毒无比,据老夫所知,应该是用来唤醒蛊虫的。不知道是什么人中了蛊?难道是小艾?难怪……她之前缠着我问关于蛊虫的事qíng,还借了记载施蛊之术的书看,看来……是她体内有蛊……”
轩辕锐忙问道:“先生,中了蛊如何能解?为什么要喝这剧毒之药?蛊虫不是在体内么?怎么会出来被杀死?”
钟离延叹了口气说:“若真是中了蛊,一般无药可解,若我猜得不错,这个应该是子母蛊,分养在两个人的体内。
一般中这种蛊的都是为了练一些邪门的武功,练功之人将子蛊种于自己体内,再将母蛊种在体质特异的人体内。
每年用剧毒之药激活母蛊一次,母蛊就会啃噬宿主的心血然后释放出少量血jīng。
这时,练功之人以尖刀刺入宿主的心口,放出含有母蛊血jīng的心头血,将之饮下,来喂给自己体内的子蛊,再以子蛊的血jīng来练武功,可练成绝世武功。”
轩辕锐忙问道:“什么样的人会被用来做母蛊的宿主?”钟离延说道:“百毒不侵之人!”
轩辕锐闻言,心里一翻个儿,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因为他记得,小艾说过不怕毒。药,能药死她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轩辕锐靠在椅背上呆呆地坐着,半晌才问道:“那宿主是如何取出母蛊的?”
钟离延想了一想,说道:“需要先用毒。药激活体内母蛊,再用带着养有子蛊之人的鲜血的匕首刺入心脏,划开一个口子,让它自己被子蛊的气息引出来。”
轩辕锐又缓缓问道:“宿主会怎样?”
钟离延说道:“会……死。这是鱼死网破的做法,为的是杀死母蛊,让子蛊反噬对方,使其受到重创。一般而言,子母蛊无药可解,如果体内有子蛊的人死了,母蛊的宿主只要不中剧毒,体内的母蛊就不会再被唤醒。像这种qiáng行将母蛊引出,心脏创口过大,失血过多……可能……会死。”
轩辕锐闻言把眼睛一闭,心里已经肯定,小艾定是母蛊的宿主,而萧晟武满世界找她,很可能就是自己种了子蛊在体内而用小艾练功。
想到小艾这些年所承受的痛苦,轩辕锐觉得自己的心也在抽搐。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满地的血,诚如钟离延所说,小艾大概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