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容容没说话,而是缄默的站在原地,那双大眼微微低垂着,脸上神qíng平静,只是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手,却紧握成拳。
他眸光犀利的盯着面前的许容容,说出之前说过无数次的建议,“现在,你需要的是一个心理咨询师,如果你想要彻底根除的话。”
“你在我这里,试了三年,而这三年,就像你说的,神拯救不了你。“苏默淡淡的陈述着事实。
而许容容脸上的神色,瞬间煞白,绯色的唇血色尽失,脚步不自觉的朝后踉跄,眉目间有着颓然,“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苏默定定的看着她神色如同枯萎凋零的花朵,瞬间失去养分而变得颓然而毫无生机的模样,不带丝毫犹豫的回答,给予出致命一击,“是。”
……
张阿西看着许容容从那座教堂的门后走出来时,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回去,连忙凑上前去,“嫂子,事qíng办完了是么?”
许容容神色有别于之前,但还是勉力扯起嘴角,双目低垂,声音淡淡,“恩,办完了。”
说完,就上了车。
张阿西坐进驾驶室,然后问许容容,“嫂子,接下来还有什么事qíng要办么?”
许容容揉着有些疲倦的眉心,脑中思绪纷乱,薄唇微微抿了抿,语气也带着些许疲倦,“开车四处转转吧反正时间还早。”
她现在,不想回去。
张阿西明显看出许容容qíng绪不对劲,撇了一眼那座废弃的教堂一眼,他点头,然后挂挡踩离合,车子疾驰出去。
一路上,许容容降下车窗,看着外面一路掠过的风景,眯起双眼,脑中思绪纷乱。
突然的,眼前一座金huáng色幽静小道映入眼帘,许容容突然开口,“停车!”
刹车声骤然响起,张阿西扭头,看着许容容,开口问,“怎么了,嫂子?”
“靠边停车。”许容容声音淡淡,带着却带着让人不容置疑的力量。
张阿西照做,靠边停车,刚一停稳,许容容就打开车门跨了出去。
只是当张阿西看着眼前略微熟悉的一条路时,眼神微闪,目光移向已经朝着金huáng色小道走过去的许容容。
路的两边,种满了银杏树,虽然在意大利,这种银杏树随处可见,可是这样整齐的排列在路两边,如今是深秋季节,地上落了一地的金huáng色银杏叶,仿佛看不到尽头,一眼看去,给人一种心境通透的感觉。
许容容缓步朝前走着,路的两旁,时不时的也有游客坐在椅子上拿出手机自拍。
而许容容抬眸看向悠然飘落的银杏树叶,嘴角微微勾起,然后继续朝里走着。
只不过拐弯处,仿佛豁然开朗,眼前有一幢那种古时候别苑的感觉,上面爬满了爬山虎,门口挂了风铃,风chuī过,叮叮咚咚的响着,煞是悦耳动听。
不过最瞩目的,应该是她门口悬挂着的一块招牌,“忘忧酒屋?”她看着这四个字,嘴角弧度深了些,然后毫不犹豫的抬腿走了进去。
推开门,许容容没想到里面还别有dòng天,入目的就是一块山水画的屏风,周围的装潢基本上都以古色古香为主。
她绕过屏风,入目的就是每张茶几上,都坐了顾客,金发碧眼的意大利人,盘腿坐在那儿,总给人一种滑稽维和的场面。
眼中蕴着笑意,许容容找了一处角落里的空位置坐下。
“你好,小姐,请问想喝点儿什么?”刚刚坐下,就有人用着纯正的伦敦腔问她需要喝点儿什么。
许容容抬眸,发现是个中国女孩,于是她用中文回应,“你们这儿的招牌是什么?”
侍应生听见中国话,也未见半分讶然,而是随着许容容一样用中国话回应,“竹叶青,我们酒屋主打招牌是竹叶青。”
“那就来一瓶……哦不,两瓶。”说着,她就盘腿坐下,转头看着那些个手指宽大的意大利人用白色的瓷瓶朝jīng致小巧的小酒杯里倒酒,小心翼翼,生怕洒出来的模样,煞是好笑。
她转眸,入目处,基本上能看得见的侍应生,基本上都是东方面孔,至于是不是中国人就不知道了。
但是这间酒屋的老板,应该十有八九是个中国人。
毕竟这里的装潢风格,完全是以中国古代别苑为范本,别致雅趣,却又不落俗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