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内心再多挣扎,如今也只能认了,她的心中已经有了那个勤勉的君王,已经有了甫相伦。
她想起病重时,他不离不弃,贵为一国之君却愿意守在她的chuáng前。
记得西山围场,他舍命相救,在生与死之间,她看到的是他的真qíng。
她又想起御花园的初见,弥漫着淡淡地桂花清香,笼罩一层朦胧的月色。
如此……这一碗落胎药如何能喝得下去。
10
白娉婷带着孩子回乡探望父母却迟迟不归,甫相伦因此烦躁得很。
对此甚有研究的李承晚将军给他出了个主意:装病。
虽无赖些但是此法很管用,不过半个月,白娉婷便回来了。
众人退下后,甫相伦有些不悦,“家里还好吧?怎么不知道回来?”
白娉婷笑吟吟地看着那个人,“回家那几日见了浙远,他说了许多话,如今我终于想明白了。”
又是陵浙远!
“别说了。”甫相伦微怒。
“您不想听听是什么话吗?”
“娉婷,别说。”甫相伦有些不耐烦,脸色苍白。
白娉婷露出了笑容:“珍惜眼前人。”
甫相伦不耐烦的神qíng全化为了不可置信。
她缓步上前,“我一直在你身边,你的眼前也会一直一直有我吧?”
说着,她握紧了甫相伦的手。
他的指尖有些凉淡,好在笑容却温暖得很。
(完)
☆、第二幕、
奈何侧妃太嚣张
序。
我隔着墙听着我夫君悲痛yù绝的哭声,心中除了绝望还是绝望。
从一国储君到如今的阶下之囚,他苟延残喘至今,都是为了保住阿蓝的xing命。
怀王狠戾,竟赐了六岁的阿蓝一杯毒酒。
这半月来,我拼尽了力气要见一见他,却不能如愿。
也是,怀王怎会让我如愿,怎会让我见他。
看守我的侍卫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往墙壁撞去,一下接着一下,似乎要将我的脑袋敲碎。
可我却恍然不知疼痛,闭上眼,全是我初嫁他的qíng形:璎珞红妆,其乐融融。
太子在隔壁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慌张地喊着:苏岑,苏岑……
01
我颓然地坐在满目琳琅的屋子里,丫头们在我面前忙成一团,伺候我穿衣梳洗,将我打扮成一个得体的东宫侧妃。
往日我总欢欢喜喜地任她们打扮,可今日再见这般qíng景,我只觉荒诞。
我出声问芳涵,“如今是什么年岁?”
芳涵是我最得力的丫头,她虽心中困惑却也恭恭敬敬答道:“天启二十六年,您嫁给太子已经三年。”
我点头,又问她,“如今是几月了?”
芳涵极快地看我一眼,又低头道:“三月。”
天启二十六年三月,如今离我发现太子身体有异只余四个月时间,我究竟该如何救他。若将我所知和盘托出,他大概不会信我吧,即便信了也只好一把火将我烧个gān净。
我心中很是着急,又问芳涵,“殿下如今在何处?”
芳涵回道:“太子在书房。”
我更着急了,若是我没记错,怀王那一剂药正是下在太子平素喝的参茶里,太子最爱在看书的时候喝参茶。
我颤颤巍巍站起来,颤颤巍巍道:“我要去见殿下。”
我几乎是跑到书房的,好在我是他千恩万宠的侧妃苏岑,我的屋子离他很近,可即便再近,我今日也嫌这路走得太长太久。
太子房里的人没敢拦我,我直接冲到了他面前,伸手夺过他手中的参茶,一仰头全给喝了。
太子诧异地看着我,尤其我无力地将茶杯丢在地上并且泪流满面地看着他的时候,他更诧异了。
我动了动唇,最终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好就这样望着他。
太子与我二人瞪了半天眼,方才问道:“爱妃你这是?”
他不问倒还好,我也就渐渐止了眼泪,可他一问,我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起来。太子是从小被捧着长大的,哪里会劝慰人,只好也蹲下来看着我哭。
我方才一直没有什么实感,发生这等怪力乱神之事我总以为是梦,可如今他伸手替我抹眼泪时我才晓得这都是真的,才晓得他究竟有多好。
如此一来,我哭得更加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