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那个半成品,问:“皖儿,这是为谁绣的?”
“我……那个,那个是给太子的,因为原来的那个他找不着了,所以……所以我想再绣一个。我……”不禁有些语无伦次。
“哦?你何时那么听太子的话了,那么在意他了?”燕奕锡没有看皖儿,目光始终停留在那个香囊上。
“啊——”皖儿没有料到他会那么说。
“是这个吗?”他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香囊。
“正是这个,是你捡到了?你还是还给太子吧……”眼中露出一丝喜色,伸手就要去拿,可燕奕锡却将那香囊又收了回来。
“你那么想本王把香囊还给太子?这个香囊对太子而言,有什么意义!”
“你别多心好吗?听我解释呀。当时我送这个香囊给他只不过是为了引开他的注意力,至于那个意义,完全是他自己误会了。我让你还给他,只不过,是不想因为这个香囊再惹出什么事端来。如此而已。”她隐瞒了那个“承诺”。
“行了,本王知道了。”语气渐渐缓和下来。
他将她搂在怀中,说:“量已经差不多了,你就不必在太子的饮食中加入催魂散了。接下来的几日,会发生一些事。你的身份,不适合再在宫内待下去了,明日,我便安排你出宫。”
“嗯。”她静静地听着,淡淡地答道。
他的怀,真的好温暖。好像没日都能够这样依偎在他的怀中,可……日后,她还能享受这份温暖吗?
像是看出了她眼中闪过的悲伤,他又开口说了一句:“你放心,待我登基后,便把你接入宫中,到时候,我们不就能够日日相见了吗?”
日日相见?纵是同在宫中,也必定做不到日日,相见。
然,没有日日相见,那这依偎呢?岂不是更加少了吗?
她不管,只是沉醉在他的怀中,淡淡地笑着……
她要的,真的不多吧?可为什么……连着一点点的要求,都成了,奢,望呢?
又扬起嘴角,只是笑。
笑,是掩饰内心的担忧?还是,努力去释怀一切。
心底多了一份惆怅。
“好了,我要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许久,锡王的一句话,打破了沉寂。
“嗯。”她于是把头移开,脱离了他的怀:“不如我送送你吧。”
“不用,还是我自己走好,你送我,反而会引人注意。”锡王的手搭在皖儿的肩上。
“那好。”她微微点头。
“行了,休息去吧,有什么事吩咐斐衣。”他温柔地说。
“好。”皖儿目送着锡王离去。
这一晚,她睡得很香甜。
*******************************************************************************
“郡主,王爷已经安排好了马车,在宫门外等候了。”屋外传来了斐衣的声音。
苏薇皖梳了梳发丝,应道:“哦,知道了,我一会儿就来。”
放下木梳,她起身,向屋外走去。
走到马车前,天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
斐衣见了忙说:“郡主,下雨了,快上车。”
“哎。”她先走上马车,斐衣也跟着做进车内。
打开卷帘,又忘了一样朱红色的宫门,天,真的要变了吧。
回到将军府,苏武德已经急得焦头烂额了,看见苏薇皖来了,开门见山地就问:“皖儿啊,这太子的病,到底怎么样了,本来皇后传我入宫已经商量起登基大典了,可今天在朝堂之上,皇后又说太子的病突然重了起来。”
“爹,这……”太子的病又重了吗?苏薇皖有些心虚。
“皖儿,你倒是说呀,都到了这时候了,爹也想知道真相啊。”
“听太医说……太子的病qíng,不容乐观。”她把头埋得低低的。
苏武德又气愤又着急:“什么!怎么,怎么演变成这样。这么说,皇后所说的偶感风寒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是,不过皇后娘娘也没料到太子的病会到如今这个地步。”
“唉,行了,皖儿,你会房间去吧,爹再想想法子。”
“嗯,爹,您也别太累了。”
“爹知道,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