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奕锡是要慢慢地折磨她至死吗?可是太后都已经这副模样了,也再没力气争什么了,就不能让她好好安享晚年吗!
“太后。”苏薇皖轻轻地叫了一声。
顾青听后怔了怔,忽然又大笑起来:“太后?太后!晧儿登基啦?哈哈哈,哈哈哈!太后,太后!”
可是一转身,见到苏薇皖,面目又变得狰狞起来,双手紧紧地捏住了苏薇皖的肩膀,不断地摇晃着:“燕奕锡,你这个混蛋!是你害死了晧儿,你还我的晧儿,还我的晧儿!”刺耳的叫声从顾青的嘴中发出,回dàng在空dàngdàng的屋子内。
一旁站着的斐衣和晚霞见状连忙跑过来拉开顾青,劝道:“太后,您冷静一点儿,看清楚了,这位是婉贵嫔啊。”
“婉?皖……皖儿?”她痴痴地说,上前摸了摸苏薇皖的脸。
站在一边的福全已偷偷地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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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婉贵嫔去看了太后?”燕奕锡放下折子,对着福全说。
“正是。”福全弓着身子回答。
“哦?”平静的脸上分不清是喜是怒。
“那皇上……”福全抬头问道。
燕奕锡的手指敲动着桌面,漫不经心地说:“你就由她去吧,就是她想把太后接回舒华宫都由她去。行了,你退下吧。”
福全听后虽猜不着这位主子的用意,还是赶回菱院去,先照着主子的吩咐做再说。希望,别被人发现他曾离开过才好。
“皇上这是……”德怀疑惑地说。不要说福全了,就是跟了燕奕锡十几年了的他都猜不到这是什么意思。
“太后活得也够久了吧?朕说过,血债终是要血偿的。”燕奕锡的目光中又闪过一丝恨意。
“您是想借婉贵嫔之手除掉太后?”德怀想了想说。
燕奕锡看了一眼德怀:“就,那么简单?”说罢,又气鼓鼓地把奏折都扔到了地上。
德怀看了看一地的奏折,又看了看他的这位主子,迷迷糊糊的有点儿明白了,又不是很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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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菱院内——
“你真的是……皖儿。”顾青像个孩子似的摸了又摸,有些惊喜。对,就像是一个孩子,身上完全没了那种盛气凌人与不可一世。
“是,我是。”看着这样的太后,苏薇皖不禁落了几滴泪。
“他们都欺负我,骂我是疯子,其实我没有疯,是不是?”顾青指着那些宫人们向苏薇皖诉苦。
“是,是。”苏薇皖点了点头。
“这里吃不好,睡不好的,我不要被关在这儿!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会听话,真的,我保证,我一定会听话的。”顾青哀求道,就要给苏薇皖跪下了。
“别,别。”苏薇皖赶紧阻止,又说:“好,好,我带你出去。”
顾青站了起来,苏薇皖拉着她的手,向外边走去。
“娘娘!”斐衣和晚霞不约而同地叫起来。苏薇皖并不理会。
走到门口时,两个侍卫也拦住了她们。
“出了什么事,本宫一人担着,让开!”苏薇皖瞪着他们说。
两人故意装作犹豫的样子,但还是让开了。
“娘娘!”斐衣追了上来。
苏薇皖见了说:“你不要再来阻止我了。”
“奴婢并不是要阻止您,只是,您带着这样的太后在宫中走动,若是被人看见了,怕是不好。”斐衣解释道。
“那……”苏薇皖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奴婢认得一条小路,没什么人的,您跟奴婢来。”斐衣于是在前面带路。
送太后回到舒华宫,那儿的宫女太监竟然一句没问,就把太后给接进去了。
苏薇皖见了很是疑惑,想不出这是为什么,以至于回念姮宫时都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斐衣,你不觉得很奇怪吗?原本我以为送太后回舒华宫,必定要废一番周折。但菱院的守卫只是拦了一下,便走开了。而舒华宫的奴才们竟也一句没问就把太后给接进去了。我……我实在是想不通啊。”苏薇皖说出了心中的疑惑。
斐衣一时也答不上来,安慰道:“娘娘别多想了,她们一句没问这不正为您省去了一堆麻烦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