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殿下是不打算放过那孩子了?”盖聂很清楚燕丹这个时候最想听什么,“如今大王体弱,不便理政,一个孩子的生与死,不全是殿下一句话的事吗?”
燕丹哪里会放过这个拉拢人才的绝佳机会,“其实此事丹也略有耳闻,左司马之子倚仗权势欺人,如今横死,也是多行不义必自毙。舞阳么,一个小孩子,放了便是。”
还未及盖聂言谢,燕丹便道:“先生乃江湖豪杰,丹如今yù谋大事,还望…”
“殿下的意思,在下清楚,只是在下尚且有些私事,恐怕无法帮助太子。”看到燕丹变了几变的脸色,又道,“至于殿下的大事,在下倒有一人选。”
“何人?”燕丹急问。
“正是舞阳。”
☆、疏离
那次在鞠府的风波后,渐离就选择在田府老实待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盖聂那里一直没有消息,这次他gān脆连荆轲都没告诉,一切都自己包办。
清晨下了雨,淅淅沥沥地拍打着窗棂,一场chūn雨一场暖,今年的冬天比以往都短些,不知道寒冬冰冷的一切,是否会随着chūn天的脚步消失殆尽。
“聂那里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渐离托着腮惆怅地望着窗外,还不时扭头看一眼悠闲喝酒的荆轲,“轲大哥,你能不能…能不能上点心!”
荆轲虽面色冷峻非常,可难得一副慵懒的姿态,颇有点盖聂的做派;当然了,盖聂忙起来的时候,那副严肃的模样也跟荆轲平时的状态挺像。渐离不由暗自思忖,幸而她轲大哥是个男子…
“渐离担心什么呢?不过是这些日子没有阿聂的消息罢了。”荆轲往嘴里倒入最后一口酒才说,“舞阳犯的可是涉及权贵的大案,你当阿聂是神仙,一眨眼的功夫就能把人捞出来了?”
渐离递了个白眼,声声幽怨:“那聂至少也应该跟咱们知会一声案qíng进展吧,省得我们乱担心。”
荆轲在控了控酒壶,确定一滴酒都倒不出来后,才回渐离的话:“阿聂的脾气你还不晓得?在事qíng完全平息之前,绝不会跟别人多说,尤其是亲近之人,生怕别人要么轻视了他,觉得他办事不力,要么,就是像你似得瞎cao心。”
“他的脾气,我好像还真不晓得…”渐离的声音越来越小,一如她现在,越来越心虚。
“没事啦,我跟阿聂认识多久,你呢?以后相处多了慢慢就摸透了。”荆轲安慰道,他话音还未落,就听见外面窸窣的声音。
那声音愈发近了,渐离还未察觉什么,荆轲却凭着内功,听清了那是,舞阳的声音。
“轲哥哥!”舞阳看见立在屋门口的荆轲,兴奋地扑过去,这不小的动静渐离自然也听着了,冲出门去抱住了舞阳,眼泪就止不住的啪嗒啪嗒往下落。
舞阳抬手抹去自己和渐离脸上的泪痕,小声嘟囔着:“渐离哥哥哭起来怎么跟女孩子一样,停都停不住。”
荆轲轻刮了下他的鼻子,佯嗔道:“你渐离哥哥那是担心你,多大了还不懂事。”
盖聂就站在不远处,撑了伞瞧着他们欢聚的喜悦模样,刚陪舞阳去秦将军府报了平安,立马便来了田府,就是怕某人又担心这个担心那个,不知道胡思乱想些什么。
“好啦,雨还没停,有什么话进屋说。”渐离拉着舞阳进屋,下意识地抬头才看见外面还有一个人。
还未等渐离开口,舞阳便跑出去把盖聂拉到屋檐下,颇为感激地说:“我今天能出来,可全是聂哥哥的功劳呢!你们知不知道?聂哥哥除了把我救出来,还向太子举荐了我,太子殿下说,待我十五岁了,便赐我爵位,封我为将军,哈哈,到那时我就可以征战沙场、保家卫国了!”
“年纪不大,你志向倒是不小。”荆轲打趣道,巧妙地掩饰了眼底一抹微不可察的异样。
“小华呢?”舞阳噘着嘴朝屋里张望。
渐离抿嘴浅笑:“小华一直在青山阁呢,哪里在这?小小年纪,就知道漂亮姑娘。”
舞阳不好意思地也嘿嘿笑了两声,小脸早是通红。
盖聂cha话说道:“舞阳可是在秦府上下请了遍安就马不停蹄的来了这里,还未接风洗尘呢。”
渐离恍然大悟,“舞阳在这里常住的那件客房里有换洗的衣服,我这就去准备热水,再给他弄点吃的!”说罢拉着舞阳便风风火火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