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半天,他得出结论,要一劳永逸地解决这烦恼,就得除掉南风。否则此人再度得势,苍láng盟他就没法呆了。可战争还未结束,他要领着魔兵退盟,就会被看作是谋逆,下场可能比南风更惨。
他绞尽脑汁,苦思苦想,脑子却一片混乱。此事重大,他不能单独冒险,便开始搜索枯肠,寻找和自己一样,与南风是死对头的人。
终于,还真让他想到一个,眼前一亮,差点就竖起大拇指,把自己夸赞一番。不过时间刻不容缓,他顾不得孤芳自赏,跳起身就向外跑,直奔假鬼王云清的钢魂兵军营。
再说云清,自从营救云夜郎君的行动失败,被火铃儿赶进山,住进营房,就再难靠近宫殿地带,从此变得更加意志消沉了。
若说她对火铃儿,还存有一点非分之想,每当心动时,那只恶毒的,踩在她手背上的锦靴,就猛力践踏她那颗鬼心,尽管心血gān涸,在她的假想里,也是鲜血淋漓,破碎不堪。
她对火铃儿的爱恋,日渐淡散,而那个高大的身影,闯入梦境的频次却越来越高,直至只要闭眼,就会见到。每次她睡着,都会哭喊着惊醒,喊的就只有两个字,哥哥。
雪láng泣月之夜将到,她已虚弱不堪。她深知离化散的死期,已经不远了。
钢魂兵的统帅快没了,那支军队未来将由谁领导,还没定论。这是苍láng盟里的头等大秘,全军上下,仅盟主等几个相关人等知道。但就她的身体来说,她是唯一一个,能见到自己在生怎样变化的人。
第八百三十七章 营救鬼王之闯营
南风长老非但没死在西王峰上,还给活生生放回来,大受盟主重用。这事虽然轰动,大多数人也只是在看笑话,却唯独气坏了一位,就是那魔君,幽冥魇烈。
他对妖道恨之入骨,见他这样命大,就决定自己动手了。
不过这一次,他不再鲁莽行事,而多出来个心眼,认为仅靠自己弄死他,一个是力量不够,再一个,万一事败,连只替罪羊都抓不到,反而于事不美,便把这拉盟友的主意,打到了假鬼王云清身上。
云清做鬼的大限将到,这事在整个苍láng盟里,只有盟主等少数几人知道,却没任何一个,对她报以同qíng。
每日午时,世间阳气最盛,过去她还能黑纱罩身,在外走动。可是现在,她何止再不能出去,连稍微往窗边靠靠,灰质状的皮肤,都会一片片剥落下黑粉。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身上的尸癍与日俱增,几乎已长上脖子,很快就要蔓延到白骨疤脸。
无奈之下,她日日穿高领底衣,衣袖不敢随便乱卷,哪怕已至盛夏,也不露脖颈,甚至手背。
她只能在夜间活动,夜越深,越jīng力充沛,也是一天里,她唯一心qíng较好的时刻。
每到这时,她便喜欢飘上西王山的山峰,遥望神鹰盟的方向。她会一动不动地呆上一夜,直到曙光再现,不得不返回yīn暗之处。
她之所以遥望神鹰盟,是因为那儿有江南子墨,一位被她伤得体无完肤的至亲,现在他,是她唯一的牵挂。
上次在火影幻境迷宫,她曾誓,会释放正统鬼王,让他平安归去轩辕山。谁又能料到,云夜郎君的援救行动,最终会失败?
自幻镜迷宫一别,江南君久未见正统鬼王脱险,对她的恨,是不是又加深了?下次再见,大概就不会再鞭下留qíng,可能连一个字都懒得说,直接一鞭甩中要害,让自己化作黑尘?
想到这儿,她绷紧的心,忽然松开,嘴角竟有了笑意。如果要死,这样的死法,是不是最有意义?
她再也坐不住,“腾”地跳起身,脑子里想的,直接喊了出来,“不错!既然我横竖都已走到人生尽头,为何不在死时,把这一世欠他的,全还给他?”
正要做具体打算,帐外却传来喧哗,听起来,是有人要往里硬闯。
关键时刻被打扰,她使劲皱眉,但又觉得奇怪。她在西王山不受待见,这钢魂兵元帅的大帐,真是除了鬼,谁都不愿靠近,又有什么人会这样着急地往里闯?
正暗自惊奇,帐帘一撩,就有卫兵向里喊:“启禀云帅,魔族魇烈君求见。属下想通禀,他却要擅闯!”
“魇烈?那个无脑匹夫?此人唯利是图,若无事相求,定想不起我。可我都沦落成这样了,还能帮他什么?”一听是他,云清更觉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