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像阵风似的晃到曦穆彤面前,又一把捉住她的手,就将她向树林外拖。
曦穆彤怎可任他胡为?等他手到,不躲不避,只衣袖一甩,就把他甩开,讥讽道:“大哥容貌毁去,倒是不假,但这双目失明,反让你攻击时更有准头了。看来你其他四处感官已qiáng过常人,彤儿无须再为你的日常起居担心。”
qíng急之下露了馅,锦书圣大为光火,威胁道:“曦穆彤,莫要再用你这张巧嘴惹恼我,否则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一下,曦穆彤真笑了出来,答道:“锦书圣,事实之所以是事实,全因不可靠巧嘴来说。你扮可怜哄骗我,让我中你的jian计,我都已表示,愿将这不堪的往事抹去,继续与你兄妹相称,你却一再得寸进尺,还敢大言不惭地威胁于我?我是惹恼了你,可你想怎样?无论在妖陵还是稽洛山,只怕你都没法对我下手!莫说今日我不会随你走,就算我真受你bī迫,跟你离去,你也休想得到我!”
锦书圣既被甩开,就不再qiáng拉。听她驳斥得句句在理,怒气竟平息下去,漠然道:“多少年了,箫弟对你有什么期待,希望从你那儿得到什么,我便和他一样。你与他自幼有jiāoqíng,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但到头来,连他都只等来你绝qíng的拒绝,我又怎能奢望,自己比他幸运?彤儿啊,箫弟知道的,我全都已知道。我怕死,但哪怕一时得不到你的身子,也必然要得到你的心,所以今日,我断不会再放你回返妖陵!”
第八百九十七章 人面shòu心之身世
锦书圣不甘心就这样放手,对曦穆彤是软硬兼施,坚决要把她从狞灭天子身边带走。可惜曦穆彤非寻常人可比,莫说带走她,恐怕他想再欺近一步,也不可能了。
锦书圣知她厉害,改变态度,打算说出她家族的秘密,作为攻击资本。
断箫因误信他,把自己身负家族毒咒之事,一五一十地告诉过他,曦穆彤早已知晓,所以对这番话并不吃惊,唯一不安的,就是想赶紧揣摩出,他到底意yù何为,又还会用哪些不可告人的手段来胁迫自己。
于是她故作惊讶地问:“断箫知道的,你全知道了,这话从何说起?你们都知道什么?”
锦书圣以为她真给震住了,得意地回答:“我是在说,你那家族毒咒的内容我全都清楚。你母亲不济,明明可以把你养成个公主,一辈子受曦穆山神的庇佑,却让你沦为私生子,遭漠北狐族追杀,若没朗玛山神帮忙,定活不过三岁。你母亲不堪受rǔ,从珠峰顶跳崖,自尽前为报复害她的亲人,在你身上落下毒咒,只要你活着,就不能爱不能嫁,否则新婚当夜,将与新郎一同化为灰烬!”
家族之耻,是曦穆彤隐藏心底的伤痛。她此生的苦,皆源于那一个毒咒,却被锦书圣轻飘飘甩出来,犹如哼歌一般,只让她破碎的心块块渗血,疼得差点尖叫。
但她不能崩溃,狞灭还在东陵门的另一端等她,她绝不能让眼前这无赖得逞!
于是她暗自调整气息,用丹田气护住心脉,勉qiáng答道:“你果然是全知道了。但你就算把我的身世公诸天下,也只会让天下人要不同qíng我,要不耻笑我,你又能从中得到什么?”
锦书圣摆出一张慈悲的脸,连连摇头道,“我的好彤儿,为何只要我张口,你就要往坏里想?你得明白,我对你怀有的,是爱不是恨,你又何须如此紧张?既然我把你看作是我的妻子,我这辈子唯一要呵护的人,你的家事就是我的家事,先定会为你保密,其次……”
话到此处,竟还卖起了关子。曦穆彤满足他恶毒的意愿,冷冷问:“其次怎样?”
锦书圣瘪瘪嘴邪笑道:“其次嘛,我还会想办法,帮你解决这大问题,以期真有一日,与你dòng房花烛。”
“dòng房花烛”几字,让曦穆彤胸口一闷,差点吐血,但她更觉迷惑,还真忍不住问:“你这解决,意指为何?”
锦书圣道:“你不必跟我演戏,断箫把你的身世告诉我,你是知道的。而我能从他口里掏出这秘密,也全因早就开始在暗中调查你。于是乎,我问他答,他拗不过我,说出答案,还不算顺理成章?”
原来断箫并非主动泄露此事,而是中了他的卑鄙伎俩,曦穆彤略感释然,但也难抑愤怒,斥道:“锦书圣,你好大胆子!竟然敢私自调查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