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铃儿料定她听到这消息后,一定是这种反应,虽然心里不忍,却也不敢隐瞒。只是他自己的心,也跟着那酒瓶,碎成了几块。
“姑姑,都是铃儿的错,辜负了羽风先生的托付,没能代他保护好属于你们的梨花坳,还请姑姑责罚!”
他说着,身子向下滑,跪倒在台基边,泪水又夺眶而出。
“羽……羽风先生,你……提到这个名字?”
曦穆彤更加茫然,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这下她倒定神了,问道:“这样说来,你见过羽风,并且这几日,你都是和他在一起?”
水铃儿抽泣着点头,将从她被锦书圣送入玄冰dòng塑骨,而后羽风出现,拜托他坚守玄冰dòng,七天后,二人为摆脱锦书圣和清秋无忧的追逐,从龙牙镜逃进梨花坳,他又在梨花坳里找出帝神帝冠,直到最后,云清为抢帝冠,用灭天咒毁灭梨花坳的整个过程,都一五一十告诉了她。
“我猜的没错,果然是先生,他又救了我一次,这几天,他真的一直陪伴在我身边!”
听完讲述,曦穆彤眼中伤感减淡,流露更多的,竟是水铃儿过去从未从她眼中现的,幸福。
她沉浸在这种幸福的感觉里,却忽然记起,有人还在望着她,顿时大为羞涩,止不住把头扭去了一边。(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禅室叙谈之仇恨
曦穆彤镇定一下qíng绪,伸手拉起水铃儿,与他一起坐好。
水铃儿双颊赤红,沉痛地说道:“姑姑,梨花坳终究还是被毁于一旦,铃儿没用,斗不过那鬼王的灭天咒。”
曦穆彤轻叹一声,安慰他道:“花开自有花落时,勿盼一枝百年香。姑姑能与羽风,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相识,已是此生的幸运。梨花坳如果注定要被毁灭,你我又能怎样挽回?最要紧的,是铃儿你能逃离险境,平安回来。我相信羽风先生,也必然怀有与我相同的想法。”
提及羽风,水铃儿曾经与他身份有关的疑问,又重上心头,现在终于找到曦穆彤答疑,当然不会错过,于是拉住她的衣袖,迫不及待地问:“姑姑,铃儿虽与羽风先生相识不久,却处处都能察觉,他并非是一个普通的读书人那么简单。您看,玄天蟾为他所养,他识得读苍茫径旁的路牌,还知道怎样引我进幻生符,见那宣英娘娘。最关键的一点,是他竟然对神位继承人的事,了解得一清二楚,这可是我们仙界的最高机密!铃儿猜想,姑姑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知道他离开梨花坳后,会去哪里,对吗?”
曦穆彤见他问得如此迫切,淡然一笑道:“铃儿,尽管你与先生相识的时间短暂,却也和他在思过斋长谈了一个上午。若他愿意向你坦言,只怕你早已知道他是谁,又怎会等到此刻来问我?既然保留这个秘密,是先生的意愿,就说明他认为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我自然不能自作主张,擅违他意。所以你就再等一等吧,一旦时机成熟,我相信他会主动找你的。”
“这……”水铃儿一心以为,师祖姑姑马上就能为他揭晓谜底,谁知她的回答却是要他继续等待,不觉气馁。
但仔细想想,姑姑的分析可谓有理,所以他只好依她之言,耐住xing子,任她把话题转去了别处。
曦穆彤叹道:“未曾想,那云清竟识得灭天咒。上次华留仙等人在漠北遇险,累到你中灭天咒的流火毒,一直不知是何人所为,现在终于真相大白,施咒之人正是她。看来这六界,可是又多了一大隐患。当时在归来殿,若她未隐瞒这点,只怕在江南子墨赶到前,就已死在我的冰shòu鞭下了。”
水铃儿挠挠头,道:“事qíng既已过去,姑姑再感叹也是徒添烦恼。总之她若再被铃儿遇到,必死无疑!”
曦穆彤看了他一眼,摇头道:“铃儿,梨花坳一战,你已吃过这女鬼的亏,所以切莫再掉以轻心。灭天咒为邪功里的顶层,她既识得,岂可能轻易被我俘获?现在我才想明白,她此次潜入稽洛山的目的,不过是因为在西海私狱丢失了江南子墨,所以要演出苦ròu计,把他给引出来。这个鬼女心机至深,又胆大包天,再加上身怀绝世邪功,确实可算作是我们的劲敌,迟早会对六界构成巨大威胁。这次没杀成她,想必已是后患无穷。”
水铃儿摸了摸胸口,眼中仇恨闪烁:“我因云清而中流火毒,尚可不与她计较,可灵儿却是为了救我,才舍弃生命,把神元吐给了我。灵儿的命,加上师傅的命,我与她此仇不共戴天!”说罢,狠狠一拳向石砖台面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