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忽见云之裳与清秋无忧,竟一时忘记自己正gān的不义之事,心里充满欢喜。所以云之裳出手伤他,他非但没有怪罪,反而毫不计较地奔到他面前,兴冲冲道:“云兄长,你……原来你还活着!”
云之裳再见断箫,本也应是欢喜无限,奈何却生在此qíng此景,dòng里还倒着险被他害掉贞洁的曦穆彤,一腔愤怒已大大出与他重逢的喜悦,因此实在摆不出好脸色,只是眼覆寒霜地讥讽道:“好小子,你这话说得可极不中听!莫不是你巴不得哥哥我死了,今日就不会飘过来坏你好事?”
断箫被他的气话噎得张口结舌,紫鸢dòng外的清秋无忧却还没看清里面的斗争,径自含泪道:“云之裳,你知道这么长时间没人和为兄斗嘴,为兄有多寂寞吗!”
边说边扑过来拉扯他的锦衣衣袖,谁知一手抓过去,衣袖没抓到,只捞了把空气。他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手臂悬于半空不能再动,整个人都傻了。
云之裳再见清秋无忧,也是悲喜jiāo集。见他一把抓空,眼里也沁出了泪水。
为了安慰清秋无忧,他走到他身边,又主动抓起他的手,紧紧用自己的手握住,清秋无忧这才真正感受到了他的存在。
可是,他的手冰冷似铁,皮肤也不再像过去那样细滑,那触感,如同是抓了一把碎沙在手里,毛毛糙糙的。而这变化的原因,就是他已变了鬼。
清秋无忧只顾抹泪,实在说不出话来,云之裳想说几句以让气氛变得轻松,却不知他哪怕已成鬼魂,一张没遮没拦的嘴也照旧说不出好话,笑道:“这么长时间未与清秋兄拌嘴,我死都死得不安生呢……”
话这么出口,果然没能引人笑,倒是在紫鸢dòng内外,都引来阵阵抽泣。
清秋无忧喉头一松开,就凄厉地嚎出了声:“云弟,我苦命的云弟,你怎么就弄成了这个样子……”
紫鸢dòng里的横石边,曦穆彤已经清醒,dòng口生的一幕,她全看在眼里,一时也忘了自己的处境,只顾与清秋无忧一起,为云之裳感到悲哀。
其实刚才云之裳若再晚一步出现,她就已决定要哭出来,用自己的泪冰封紫鸢dòng。她宁愿与断箫一同被封入冰雪,也不愿与他千年的兄妹之qíng,以这种方式终结。
不过现在,危险总算过去,她重新系好腰带,瑟缩地躲去横石另一端,一语不。
丝萝扣的药力,基本散尽,她的法力终于恢复了。可是,难道她要站起来向断箫挥出冰shòu鞭,抽他个半死,以泻心头之恨吗?她做不到,因为她对他没有恨。她满满装载于心的,只有那已延续千年的痛楚,一再撕扯她,令她什么都做不了。
“断箫,你实在是太无耻了,我云之裳再没你这个兄弟!”云之裳安抚完清秋无忧,转身走进紫鸢dòng,开始收拾断箫。
断箫遭他打雷般一顿怒吼,这才想起自己正在gān什么,顿时无地自容,连退几步,靠在了凸起的山石壁上。
他看看云之裳,又看看面无表qíng的曦穆彤,伏在石壁上失声痛哭:“我不想这么做,云大哥你相信我,我是真的不想这么做,可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次被缚上那座刑山……”(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四章 留仙哥哥(三)
紫鸢dòng,二位留仙突然闯入,断箫便再没机会对曦穆彤下手。 其实对他来说,用这种方式对待她,根本就是违心之举。
云之裳冲进dòng里责难断箫,清秋无忧看那三人各不相同的神态和举动,实在是莫名其妙。不过等听到云断二人的对话,他虽只猜出个章节,却也足够心惊ròu跳,只好钻进dòng急问:“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断箫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坏事,你们要吵成这样?谁又要被吊上刑山?”
“刑山”二字,断箫说得绝望,自然也激起了云之裳的恐慌。但不管他有什么理由,也不该用这种堪比禽shòu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云之裳转向清秋无忧,气咻咻解释道:“这个人,一爬出棺材就打翻了醋坛子,yù使出下作手段坏彤儿的身子!若不是你我及时赶到,只怕他已经得手,bī得彤儿要了却余生了!”
“什么?这……箫弟怎么可能是这种人?”清秋无忧不敢相信,惊得直向后退,可一转头望见曦穆彤失魂的模样,那些话还由得他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