慡朗的笑声响遍茶园,灵宣洛还是弄不清他们到底在笑哪般,但忽然受那么多双眼睛注视,他顿时手足无措,手不知该往哪儿搁,脸也烧得火辣辣,脸颊上好像起了两团火。
他挠着脑袋使劲想,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是自己被唱进山歌里了,就算听不出在哪一部分,也肯定是这么回事。
桑雅揣着颗七窍玲珑心,羞得几乎要钻进云里躲起来,扭着身子道:“伊罕大姐,您可真是!唱着鸟儿望向人,不是成心叫人误会吗?”
伊罕大姐嘻嘻笑道:“妹子身边的这位小哥,看似有才,生得有貌,你们处得高,自己见不着自己。要从我这个位置看呀,准保也会觉得,他和妹子你并肩而立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对呐!各位乡亲,你们说我这话,对是不对?”
这伊罕大姐,自己逗弄了云端的两人还不够,又要挑得身后的众人跟她一起起哄。这帮神境里的乡亲,可是既团结又热qíng,一经号召,就人人使劲鼓掌,怂恿灵宣洛,要他向桑雅表示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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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四章 孔雀之谜之采茶
灵宣洛平生第一次亲历对歌的场面,感觉新鲜有趣,正饶有兴致地聆听不料他们把他也唱进了山歌里。
虽然一开始,他并没明白大家在笑什么,但到后来,看见桑雅那红粉菲菲的娇羞模样,再迟钝也懂了歌词的意思,顿时恨不得赶快驾云逃跑。
他从五岁长到现在的虚十九,仅用去不到四年的时间。这短短几年里,心智成熟的过程有多痛苦,他只能自己体会。一些心理上的变化,哪怕是对曦穆彤,也羞于说出口。
平时他偶尔口坏坏,但那都是到处跟人学的。他的内心纯如白纸,可从不敢想像,真有那样一天,会对哪个女孩生出qíng愫,更不敢想象与她共处的场面。
今天这一切突然袭来,让他应接不暇,只恨刚才没坚持降落地面,否则也不会像现在这样,bào露于众目睽睽之下,被茶农们作弄得无处可逃。
桑雅面飞红霞,一直用眼角余光偷偷观察他。开始时见他一脸懵懂,竟不知大家在笑什么,着实气恼。后见他懂是懂了,却又表现得无可适从,气恼便转成了无奈。
到最后,他实在是羞得扛不住了,她生怕玩笑开过份而把他吓跑,只好拉拉他的衣袖,甩甩头做个暗示,问他是否愿意下去。他求之不得,慌忙点头,于是她再次催动云朵,与他一起飘落在茶园前。
既然降落实地,就该踏上泥土,灵宣洛却依然感觉脚下轻飘,低头去看,那朵云竟然还在。而其他人中,除去桑雅也脚上有云,大家都是各着鞋履,没有异状。
他以为这云是没甩gān净,使劲蹬脚,手臂却被人大力按住。愕然抬头,按他之人正是桑雅。此时她的眼神较之之前,大不相同,不止蛮横褪尽,竟还带着深深的乞求,看得他心头软。
“她这是在求我,不要甩掉这团怪云吗?这请求原因何在?真是好生奇怪……”
虽然疑问重重,却不能当着茶农的面询问,他只好继续把问题存在心里。
桑雅见他放弃和那云团作对,感激一笑,转向茶农们道:“各位误会了,这位小哥是仙族的稽洛留仙灵宣洛,也是我父亲,纳木措族长从远道请来的客人。因他刚进金蚕境,对这儿不熟,所以我就带他四处走走。我与他也是初相识,只算得上普通朋友!”
她越解释越像掩饰,大伙儿的猜测反而更多。
柴戎又笑道:“桑雅妹子,灵小哥对金蚕境不熟,你带他四处一走就熟了。你们再多相处两日,不也从不熟变熟悉了吗?试问有哪对鸳鸯,打一开始就是在水里并排游的?”几句打趣的话,逗得众人又好一阵大笑。
茶农们是存心要把事qíng往那个方向扯,桑雅不敢再多说,索xing转移话题,朗声道:“各位哥哥姐姐只顾在此打趣桑雅,却忘了正事。若是耽误了采青的时辰,被隆象大人怪罪,看你们如何担当得起!”
这话当即奏效,茶农们一听就停止玩笑,三三两两地走进茶园,开始了一天的劳作。
对山歌的场面,灵宣洛初次经历,这热火朝天的茶田收割景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很快便忘记刚才的尴尬,认真向茶农们请教,怎样用正确的方式采茶。
于是这美好的一天里,他由稽洛留仙变作了采茶哥,陪着桑雅一起在茶园工作,唯一感觉不适的,就是脚上那朵怪异的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