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请求,令在场之人皆无可适从,江南君更是受悲痛与惶惑的双重夹击,行为激烈,如狂躁的狮子,以往的斯文dàng然无存。
不过当狞灭谈及“于私”,且口吻古怪生硬,他又变得敏感,抓着他细问缘由。
狞灭绵软地斜靠在矮桌边,苦笑变成暗含邪恶的狞笑,答道:“于私,你就不该那样愚蠢,真把我看作是你的兄弟。其实从一开始,你就该认清我的真实面目--一个无耻的政客。但凡从政者,都必须擅长权谋,且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韧劲。我是妖王,有那样多人要眷顾,又岂会对谁付出真心?不管什么事,只要对我有利,无论多么卑鄙龌龊,我都会不惜一切代价地去做,比如利用自己的兄弟。”
江南君本已濒于崩溃,他又突如其来这冰言冷语,直给砸得晕头转向,本能地以为,他是把话说倒了。
政客,为王之道,利用兄弟,不全是为公吗?他想纠正,又不知该从何说起,唯有简单回答:“我听不懂。”
狞灭不再与他对视,视线飞快地挪向别处,冷笑道:“我只需提三个字,恐怕你就什么都懂了。”
他骤然间xingqíng大变,与过去判若两人,江南君一时难以适应,始终还把他当羽风贤弟,虽不知所措,依然柔声细语地问:“哪三个字?”
狞灭没被他握住的手,抠在矮桌边,指尖已深深cha入木纹,咬紧牙,恶狠狠道:“妖!龙!毒!”
“什么……”
江南君,连同密室里其他二人,都是一怔,江南君不松手,相反捏他更紧,提高声调道:“你说清楚,妖王继位一事,和我身上的妖龙毒,能扯上什么关系?”
狞灭想把手抽出来,却抽不动,便放弃挣扎,冷然道:“你肯定记得,在运河北坡与我亚父的两次会面。他在那时,用妖龙毒控制你,bī你去杀魔婴童,从此你这毒就一直在作。”
江南君打了个冷颤,答道:“你说的没错,可这都是南风所为,与你无关。”
狞灭冷森森道:“那时确实无关,不过自从我把你由西海私狱里救出来,就大有关系了。”
江南君被他说得愈寒冷,不再答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等他说出最为关键的部分。
狞灭继续道:“当时的三界,有哪一个人不知,你江南子墨乃人间奇才,无论谋略还是胆识,天下都难有人匹敌?所以从我在芙蓉园里,见到你的那一刻起,就已预见,将来必有一天,你会对我天朝大有用处,于是在将殷螭剑递给你的一瞬,就用妖王之力,更改cao纵妖龙的咒诀,接替南风控制了你。”
江南君听得泪流满面,根本不信他的话,qiáng忍哽咽道:“贤弟,你……你这都是在说些什么?你何苦以为自己要死了,就编出这些冷酷的谎言,来激我对你的恨意?”
狞灭涨红的脸上,狰狞不减,见他既不信,又不松手,顺势就将一股热力由手臂贯出,趁他不备,直穿入了他的掌心。
(未完待续。)
第三百九十三章 泣血委托之偷袭
狞灭已处于半弥留状态,qíng非得已,竟请求江南君接任他做妖王。
江南君愿为凡人之心,世所周知,要他接受妖王王印,只怕难过登天,任狞灭苦苦哀求,又怎打动得了他?
狞灭索xing来完软招上硬招,硬起心肠,恶狠狠就变了脸。
江南君握紧他,一直不愿放手,却不料被偷袭,初时感觉手像被滚水烫到,不由自主地松了开来。
但两人就算分开,灼烫感也未消失,反而变得如一只火辣的小虫,蠕动着,从他手掌钻进手臂,又蹿入肺腑,再沿经络进入小腿,一直到达他被妖龙咬出的伤口。
这过程说起来费时,生却在须臾间,那滚烫的虫子钻过身体时,他已痛苦难当,谁知它刚走到伤口处,连喘息都没有,就“噗”的出一声闷响,爆裂开去。
爆裂生在皮下,力度之qiáng,硬生生撕开他已愈合的伤口,曾经折磨得他痛不yù生的妖龙毒,不仅在这瞬间爆,且猛烈过以往任何时候。
他吃不住这突的剧痛,惨叫一声,整个人都扑倒在地,额头的冷汗,也如雨滴般大颗大颗向下滑落。
这变化突如其来,灵宣洛与鬼臾区毫无思想准备,一时给吓呆,犹如被石化般站着一动不动。
可江南君的惨叫凄厉而尖锐,最先唤醒灵宣洛,刚一回神就猛扑过去,恐惧地帮他按伤口,这时才现他小腿的裤管,已被乌血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