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此,过往凶狠的表qíng重现,她愤愤然起身,一把拉开禅室门,就冲了出去。
离开昏暗的室内,来到宽广的庭院,云清现,头顶日光是前所未有的qiáng烈,吓得她赶紧躲回荫翳覆盖的廊檐下,放下黑纱,把自己从头到脚裹了个严实。
再向前走出两步,她冰冷的鬼身,竟如活人一样,感受出难当的酷热。
她惊诧地去看庭院里,那些四季葱郁的花糙树木,竟全都蔫儿巴巴地垂下头,成片成片地枯死。
“这天是怎么了?”
她对异象不解,但见到死去的花糙,脑子里想到的,却是火铃儿,天气这样炎热,他那流淌火血的火体,能顶受得住吗?如果他有需要,她愿用冰冷的鬼气,为他缓解酷暑!
当那张棱角分明的四方脸在眼前晃动,她又qíng难自控,本想回自己寝宫,却不自觉地挪动步子,往常青殿而去。
第五百二十七章 恶有恶报之惊醒
云清虚境遇险,借云夜郎君作护身符,又命大地活了回来。
她下毒誓,要与南风长老彻底翻脸,哪怕是死,也绝不会轻饶他,必要拉他作陪葬。
毒誓完,走出禅室,她觉六月初的天,就变得酷热难当,庭院里的植物,正成片枯萎。
天象有异,她牵挂心上人火铃儿,急匆匆赶往常青殿,一路上,却不时见到有三三两两的人群,围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人们议论的同时,还不停向西王山最高峰,西王峰的方向指指点点,神色既谨慎又慌张,感觉像出了啥不得了的大事。
她越走越奇怪,暗自问:“我不过在虚境呆了两日,西王山就好像正天翻地覆,难道苍láng盟生了变故?这从天到人,还有鹿鸣宫的气氛,都与以往不同,究竟是怎么了?”
怪事已经不少,左右看看,她又现了更怪的--这种人群聚集的场合,什么时候都少不得南风,只要他嗅到味,必会不失时机地凑过来,高谈阔论一番,内容不外乎是他曾为盟主,立下过哪些汗马功劳。
可这一次,难怪声làng矮下去不少,原来是没了南风的公鸭嗓。云清想往人群里挤,可不管走去哪儿,都有人往她前面一横,故意阻止她加入。
数次三番,她急吼吼不想再忍,见有一个婢女经过,一把揪住她,大声喝问:“西王山出了什么事?这些人又在谈论啥?说与我听!”
婢女走得好好的,冷不防被拽住,回头看,拽她的,竟是从头到脚罩着黑纱的鬼王,顿时吓得两手扬起,恨不得脑袋钻进袖子,答道:“回……回鬼王……是圣君……”
“圣君?”听这称呼,她就火冒三丈,不由自主地手上着力,捏得婢女一张花容变成青紫。
她不管,继续怒喝:“你休要在此胡言!西王山已归苍láng盟管辖,除了常青殿里的盟主火铃儿,哪还有什么圣君?”
婢女连惊吓带疼痛,两眼翻白就要昏死,大庭广众下,她不敢太放肆,只好松手,嘟哝一句,“没用的废材!”又转身抓住另一个,接着往下问。
这个相比刚才那位,胆子算大点,磕着牙回答:“回……回鬼王……是南风道长,被盟主查出正谋逆作乱,给赏了三百大板,断去双腿,又用捆妖链绑去西王峰,无期限示众……”
“什么?盟主与师傅,已翻脸到这个地步?”云清听得乍舌,但又欢喜她的心上人这样帮她,毒誓才说出口,就让妖道遭了现眼报。
她满心快感,放那婢女离开,庆幸这么长时间来,总算听到了一条好消息。
不过高兴仅一闪而过,她又开始害怕,走向常青殿的脚步,也变得迟疑,琢磨道:“这事乍看上去,是盟主在为我撑腰,报复了那老蠢货,但他与我之间,又何尝有过真感qíng?所以绝不是因为我而治办师傅。他二人通力合作千年,师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不管出于何种原因,盟主也不该对他下这样的狠手!糟了,师傅的罪名是谋反,我又是他的徒弟,怎么说与他都脱不了gān系,我这样闯去常青殿,他会不会连我也一起抓了,再bī我jiāo出钢魂兵?看来我已踞炉碳上,竟还有心思顾那些儿女qíng长的事,真是自寻死路!”
她猛然惊醒,酷热的天里,冷得抖。为求活命,已不敢再思念火铃儿,赶忙紧一紧黑纱,又向禅室奔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