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竹看着空空如也的怀抱,自嘲似的苦笑一声,喃喃地念着方才的话:“我好不容易勇敢这一次……”
凤青睁开眼睛时已经是第二日的清晨,房间里不见澜竹,也不见宋朝歌。
她从chuáng上坐起来,转动了一下胳膊,发现自己浑身有劲,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看来司命给的那个丹药果然很有效果。
想到昨天晚上宋朝歌去了雁塔,凤青便赶紧从chuáng上跳下来,穿好衣服鞋子,跑出去找宋朝歌。
刚一出房门便撞见了刘婶,刘婶惊得差点跳起来:“我滴个亲娘哎!姑娘你是人是鬼啊?”
凤青笑呵呵道:“刘婶,殿下还没回来吗?”
“殿下他、他、他去雁塔了……”刘婶期期艾艾地回答道。
“那我去找他!”说着凤青便迈着小步子跑走了。
刘婶双手合十拜老天,嘴里念念有词:“老天有眼,老天有眼,雁塔酬愿了……”
凤青昨晚听刘婶说雁塔在村子后面,且那雁塔极为高耸,她很快便找了过去。
远远的,她看到雁塔前跪着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跪得极为端正,白昼jiāo替落下的寒露濡湿了他的发丝和衣服,他恍若未察觉,认真而虔诚的仿若一座雕像。
凤青鼻头一酸,甚至忘了他的尊称,大声喊道:“宋朝歌!”
宋朝歌身子一震,扭过头来,看到她,眼中迸出巨大的惊喜。他急切地想站起身来,但许是跪了一夜麻了膝盖,他刚站起来有普通摔到地上。
饶是这样,他还是歪歪扭扭地站起来了,踉踉跄跄地朝她走来。
他是那样的不敢相信,又是那样的喜极而泣。
凤青见他走得这样艰难,忙冲过去扶住他,却被他一把捞进怀里,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她抱住:“这是梦吗?”
“傻不傻啊你,你还真在这里跪了一夜啊?”凤青又心疼又好气道。
“只要你能回来,就算让我跪到死我也愿意。”
“大傻瓜!”
宋朝歌埋进她的脖颈间使劲蹭了蹭,放佛是在确认她的身子是否是温热的。滚烫的呼吸撒在她的耳后,弄得凤青有些痒。
“我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凤青拍拍他的背,安慰他。
失而复得地巨大喜悦让宋朝歌激动得难以自抑,他捧着她的脸,抵着她的额头,触碰她的鼻尖,最后攫住她的嘴唇,深深地吻了下去……
宋朝歌以为是他在雁塔前虔诚的许愿使得雁塔显灵了,又觉得凤青本就与常人有异,且懂得法术,约莫是她自己救回了自己,可是无论是因为什么,自凤青醒来以后,宋朝歌便对她珍视得不得了,能让她坐着绝对不让她站着,能让她躺着绝对不让她坐着,真真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
之后的赈灾行动他也绝对不允许凤青再参与了,不管凤青怎么哀求怎么保证,他说不同意就不同意。
而且那日凤青使用仙术救人一事在士兵和当地的百姓中都传开了,因着凤青是用仙术救人而非害人,故而大家都把她当成了活神仙,茶余饭后都在讨论她。
连宋朝歌对她的称呼都变了,前些日子还叫她“小神医”,这些日子也跟着改口喊她“小神仙”了。
他问凤青:“你容易招惹雷电一事,是不是跟你会法术这件事有什么关联?”
凤青也不瞒他了,但也不好全部都告诉他,便半真半假地跟他解释:“凡人本不该会法术的,我算是个异类,故而上天可能是为了惩罚我,我每使用一次法术,天上就会降下一道雷来劈我。”
“原来是这样。”宋朝歌想起以前她被雷多次劈过的景象,惊异道,“我居然从未察觉到,你已经偷偷用了这么多次法术?”
凤青点点头:“其实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不是受了伤么,我那时便是用法术将你的伤医好的,你却误认为我懂医术。前些日子灾民们生病,你拖我过去给他们治病,我也是用的法术。”
宋朝歌联想到上次她救人以后虚弱成那个样子,好像明白了什么:“是不是每次使用法术,都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一般没事的。”凤青笑笑。
宋朝歌脸上登时有些白:“所以你这次之所以差点死了,是为了救我而过分使用了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