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来到西院后,便看到只有一间房门开着,她提裙举步走过去,踩着门口台阶上去,来到门口,便看到屋子里一片láng藉的qíng景。
宫景曜一早便知道东院来了人,也知道来人是肖云滟,而不是龙远,只因来人脚步太轻盈虚浮,不是习武之人,还是个女子。
肖云滟在门口愣了一会儿,才提裙走进了屋子,当看到宫景曜似失魂落魄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时,她便伸手放柔声音道:“你站在那里别动啊,我去找个扫帚来,你可千万别乱动,小心碎片伤了你!”
宫景曜抬头凤眸幽深不见底的看着她,看着她脸上为他浮现担惊受怕之色,他绯色的唇诡异的勾起一抹冶艳的笑,脚下步子轻微挪动,绣着银色花纹的紫色衣摆轻摆动,他一路踩着碎片,抬脚跨过木架子框架,一步一惊心动魄的行至她面前,握着折扇的手缓缓抬起来,折扇轻挑她光洁的下巴,低头望着她,凤眸含笑问一声:“怕吗?”
肖云滟的胸口还在起伏不定,心跳的如擂鼓,张嘴半天说不出话来,连垂在身侧的双手都在颤抖不止,因为她是真的害怕啊,那地上可全是碎片,要是伤人,绝对能把人伤的遍体鳞伤。
宫景曜望着她苍白的小脸,对是她满是怒火的眸子,他绯唇勾起一抹魅惑的笑意,凑近她轻呵气道:“呵,你因关心我而恐惧的模样,真是太美了。”
肖云滟垂袖下的手指都在颤抖,接着是她浑身都在颤抖,然后……她挥起一拳,就朝着宫景曜的脸上打去。
宫景曜伸手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对于她的愤怒,他觉得很好笑道:“你生气就要打人,我生气……不过摔点东西而已,又不是你家的东西,你用得着心疼吗?”
肖云滟对于这个又犯病的男人,她深呼吸闭上了双眼,平复内心躁动的怒火后,她睁开双眼看着他,温柔的微笑问:“为什么生气?”
宫景曜很意外她没有发火,听着她的问话,他望着她,神qíng有些悲伤的道:“我在山下多日,很想你,来到秋水山庄见到你,我很开心。可肖云滟……在你我分别那么久后,你见到我不到半盏茶的时间,你却又迫不及待的要去找阿良,不觉得这样做很伤害我吗?”
肖云滟从未曾被人这样控诉过,也不曾有过一个男人,这样悲伤的看着她过。因为在以往,她从不会与任何人深jiāo,自然不会有人怨怼她,更不会有男人敢接近她,因为她就是个母老虎形象的女人啊。
所以在面对宫景曜的悲伤控诉时,她有些不知所措了。
宫景曜也就是一时气恼她,才会有了这些小qíng绪,现在这样看着她在身边后,他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
至于刚才那些话,那是他的心里话,他觉得他该说出来给她听,让她知道,他不是没有心肝的铁人,他也会受伤,也会心痛难过。
肖云滟在望着这个闹qíng绪的男人一会儿后,便低下头去看他的双脚,见他双脚并没有受伤,她嘴角抽搐一下,心里不由得赞这千层底,可真是结实,踩在碎片上都没事。
宫景曜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到的是他穿着锦靴的双脚,在感受到她的关心后,他心qíng变好的扬起了嘴角:“我没事,那一点碎片,还伤不到我。”
“是啦是啦,您老天下无敌,谁能伤到您啊?”肖云滟就没见过这样yīn晴不定的人,忽好忽坏的,怎么都觉得有点神经病。
宫景曜见她走向一旁的雕花围子chuáng落座,他也跟着走了过去,坐在坑几的另一边,他笑望着她问:“你这是又生气了?”
“不敢。”肖云滟白他一眼,越看越觉得他像个长不大的孩子,犯错就可怜巴巴求原谅,等大人原谅他了,他回头还会继续调皮捣蛋。
宫景曜见她是真生气了,便把折扇往桌面上一放,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他眸中神色认真道:“等下山的路化了冻,我们便立刻离开秋水山庄,在这段日子里,我希望你能在我身边寸步不离,这次下毒事件,不会因为百里海纳的介入cha手,便会就此结束,而只是一个开始,后面你不止会被人陷害,更有可能会被人毒害。而我,不想看到你出事。”
肖云滟心里也是有数的,她知道要害她的人是谁。可下山的路被冻住了,宫景曜和龙远因为武功不错,才能在这时候上山来。可她根本一点不懂古代的轻功,这时候徒步下山,无非是在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