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百里海纳闻言一愣,而后便是慡朗一笑道:“好啊,师兄陪你。”
沈玄嘴角微勾起一丝笑容,虽然极淡,可他确实是笑了。
龙远望着那两个离去的师兄弟,他眼中有着一抹同qíng,摊上那样一个没脑子总闯祸的女儿,这位沈二爷也是够累得了。
房间里,阿良只掀开雕花隔断处垂的帘子,往里头看了看。看到肖云滟衣衫整洁正沉睡着,他这心总算是稍微安些了。
宫景曜静坐在围子chuáng上,他虚弱的单手支着头,双眼闭着,似乎是疲惫的想睡觉。
阿良放下帘子,便举步走了过去。
宫景曜在阿良落座后,他便闭着眼睛开了口:“今早带她出去,在后山遇上一个黑衣蒙面女子,对方的武器是魔犽刀。而魔犽刀在十三年前,便落到了南诏国张家人手中。所以……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也无法对她说出凶手来历,只能躲着她,最后差点害她……”
下面不用他再说,阿良也已是明白了。原来所有后来发生在她身上的那些事,起因便是因为达婷刺杀她开始的?
而达婷之所以会刺杀肖云滟,一切都只是因为他。
所以追根究底,就是他连累了肖云滟,差点害死了她。
宫景曜对阿良说这些,并不是人阿良自责的,而是想让阿良去把那些事处理好,不要再让肖云滟无辜受到伤害了。
阿良转头看了宫景曜一眼,他便起身离开了。
宫景曜目送阿良的背影离去,最终,他苦笑叹一声:“看来啊,无论在那个国家,皇家都是麻烦之源。”
阿良已出了门,他也听到宫景曜的那些话了,也觉得宫景曜这些话说的很对。
皇家,的确是个极其麻烦的地方。
龙远在阿良走后,他才进了屋子,望着脸色极其苍白的主子,他单膝跪地担忧道:“主子,您这样把毒吸入体内化解,是非常伤身的。一个弄不好,您很可能会……”
宫景曜抬手示意龙远不必再多说,事已至此,说什么都晚了。
他如今只希望,肖云滟最后的选择会是他。
否则,他这样冒险救她一场,可真要算是傻透了。
龙远眉头紧皱,越来越不懂他家主子在想些什么了。
明明云姑娘身中媚毒,主子就算乘人之危占了她的身子,那也是为了救她而为啊!
事后,就算云姑娘不一定感激他家主子,那也不会是怨恨他家主子啊!
到那时,主子一负责娶了云姑娘,这事不就水到渠成心愿达成了吗?
可主子偏一改往昔商人图利作风,竟然当起了什么正人君子?这不是傻到家了吗?
“龙远,我不能用爱为由来伤害她,你懂吗?”宫景曜也许以前是很不懂这些,可与肖云滟接触久了,他才慢慢地发现,比起把她紧紧的qiáng抱在怀里,他其实更想看到她放肆无忌的笑脸。
今日带她去后山,与她自在无拘束的嬉闹一场后,他更清楚的意识到,他追着肖云滟不放的原因,其实就是想要这样一个能与他嬉笑无忌,和他一起牵手奔向天涯的人。
在清楚自己想要的什么后,他便更不能伤害她丝毫了。
龙远是很不懂,因为他也是出身名门世家,在他们那些少爷公子眼里,女人除了取悦他们外,便只能是用来传宗接代的。
可他当初看得出来,主子和云姑娘在一起很不错,他才会一而再的撮合他们,想让主子能得一个令他欢心的人。
可没想到,主子最后竟然因为云姑娘,而一直这样痛苦压抑,他在一旁看的都为他家主子委屈难过。
宫景曜挥手让龙远退下,因为龙远根本不懂他此时的心,只因龙远从不曾爱过一个人。
龙远低头退了下,对于他家主子的决定,他从来不会反驳,因为知道反驳也没用,反而只会招来一顿好打。
宫景曜在龙远走了后,他便手扶着桌角站起身来,整个人苍白无力的很虚弱,他举步徐缓的向雕花隔断走去。
在进了垂帘后的卧房后,他脸色已经苍白的毫无血色。
他抬头看向那张雕花chuáng,眸光幽深,步子虚浮的走过去,伸手扶着那面苏绣屏风,一点一点的走向chuáng边。
当他来到chuáng边坐下后,苍白的脸上已布满一层薄汗,可见他此时虚弱的多严重,活脱脱就像个病了许久药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