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罪礼?”肖云滟轻蹙了下眉头,便伸手去打开了那藏蓝色的锦盒,锦盒打开的一瞬间,一股香气飘散在房间里,满室飘香,妖娆旖旎。
宫景曜之前还真有点好奇罗林送了肖云滟什么好东西,此时一闻到这香气,他略微讶异的挑了下眉,绯唇轻勾道:“白香荃布,他倒是很真诚赔罪。”
肖云滟闻言转头疑惑的看向他,她本以为这huáng布之下是什么香料的。可听他这般说,这huáng绸布包裹之物,似乎是一匹布?
宫景曜伸手帮她掀开那层huáng绸布,当看到那匹白色的苏绣锦缎后,他绯唇边笑意更为加深道:“这锦不是织就而成的,而是人工绣制的。而这一匹白香荃布……少说也要百名绣娘织绣三年,才能得这一匹如雪似冰的白香荃布。”
肖云滟伸手刚摸了两下,便忙慌收了手,她是知道苏绣多贵的,能把苏绣织成锦缎的工艺,那更是千金之价。
宫景曜见她似怕碰坏了那匹布,他勾唇一笑道:“这布再珍贵也是有价的,你不必太在乎,做身衣裳穿就是了。”
他没告诉肖云滟,这匹jīng美绝伦的白香荃布,放到如今是何等珍贵。
若那它去叫价喊买,一尺便是百金之价,这一匹百尺……可是万金之数啊!
月牙儿在外听的无比惊讶,白香荃布她是知道的。
据说它出波弋,即前荃芜香也。其皮如丝,可以为布。
一根五百条,其枝间如竹节,柔软;其皮如丝,可为布,所谓chūn芜布,又名白香荃布;坚蜜如冰纨也;握之一片满室皆香,妇人带之,弥年芬馥也。
她曾经只见过荃蘼香,可却从未曾见过白香荃布,更不曾见过这样jīng美绝伦如仙物般的荃蘼香锦。
龙远伸手拍拍月牙儿的肩头,觉得她这样在门外偷听很不好。
月牙儿回头瞪了龙远一眼,这人能不能不这样迂腐?注重规矩的忒讨厌了。
龙远被她瞪的讪讪收手,现在的姑娘太野蛮了,他以后讨媳妇儿,一定要找个温柔贤淑善解人意的,绝不学主子找根小辣椒来nüè自己。
肖云滟望着那匹布,她皱眉摇头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平白收他礼物。”
她只是不想有人借着她为由,利用宫景曜罢了。
至于她对宫景曜的利用?那是宫景曜和她都摆在明明上的,并没有真的伤害到彼此。
可罗林的利用,定然会让宫景曜亏损很大。
所以,她不能答应对方的暗示要求。
宫景曜很高兴她能这般为他着想,他伸手握住她的小手,望着她眸光温柔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无论它多珍贵,你都可以毫无压力的拥有。这是我给你爱宠,不能摇头拒绝。”
肖云滟对上他不似作假的温柔宠溺目光,心有点微微动摇,想走的念头又不坚定了。
宫景曜伸手揽她入怀,唇亲吻她脸颊,在她耳边柔声低语道:“别想着走了,天大地大,就算你能找到容身之所,也不会一世安好的。在我身边,至少你会好好的,不会有人欺负你,也不会有人能来伤害你。信我,我宫景曜一世从不轻易许诺,既然许了你一生一世一双人,便不会失信毁诺。”
肖云滟的心,此刻已不是一点点动摇了。
“你是第一个得我诺言之人。”宫景曜只说了这句话,便缓缓的收回了拥抱她的手臂,他在等着她的答复,他希望她能点头留下来。
肖云滟面对这样认真严肃的宫景曜,竟是一时无所适从,双手绞扯着轻纱披帛,低头垂眸不敢看她,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姑娘了。
宫景曜一瞧她这羞答答的模样,他心生逗弄,刚要伸手挑她下巴调戏她一番,便被外头忽然传来的吵嚷声打断了好心qíng。
肖云滟转头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听的清楚,这个声音是那位罗小姐的。她勾唇冷笑,觉得罗林这赔罪礼是白送了。
龙远在外出剑拦下要硬闯枫香园的罗敷,在罗敷不敢上前反后退后,他转头看向了身边袖手旁观的月牙儿。
月牙儿被龙远看的心虚,她咳嗽了声,上前刚要张口说什么,就被人给打断了。
“哎呦呦,三妹你这是做什么?要和客人打起来了吗?”罗庭轩风流摇扇到来,笑吟吟的话语中,无一不是在挑人怒火。
龙远一见此人到来,便顿感无比头疼。
月牙儿双手环胸,勾唇一笑冷嘲热讽道:“罗家待客之道真是特别,先是小姐无理取闹惊扰客人,后又是少爷来煽风点火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