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云姑娘。”罗凌轩心知,如果不是这位云姑娘从中周旋,凭寻香公子以往的脾气,是绝对不会一而再的给他们罗家机会的。
龙远握剑前头开道,罗家倒是没人敢再放肆。
月牙儿走在最后,对于罗庭轩这个花花公子,她只凑近对方低声说了句:“敢打寻香公子女人的主意,你可真是个贪色不要命的汉子。”
“寻香公子?”罗庭轩再不学无术,他也是听闻过寻香公子的大名的。
相传此人富可敌国,为商业盟主水芙蓉的大恩人,中原内外,无商人敢不给他面子,其身份之神秘,至今无人可知他的来历。
有人说,连蝶谷的舜华先生都忌惮其三分,未曾敢将他名列风华榜之上。
只因此人,极其不喜别人议论他的容貌。
罗凌轩在送走宫景曜他们几人后,便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去,他关上了房门,转身看向他愁眉不展的父亲,他无声哀叹,只为有这样的家人,而感到不幸。
罗林在他老母亲面前跪下,低下头,声音中满是无尽疲累道:“母亲,儿子已经别无选择了。如儿子不jiāo出印花织染术秘方,不用一个月,罗家就会一无所有负债累累啊!”
“怎么可能?”罗老夫人不相信,不相信这么大的罗家,会因为对方一个人,便会一月间败落。
她觉得这是她儿子在骗她,就是为了恐吓她,bī她点头同意jiāo出罗家的传家秘方。
罗凌轩也弯膝跪地,看着他白发苍苍的祖母,鲜少表露出激愤之qíng道:“祖母,如果不是三妹一再胡闹,父亲又怎会被bī到这般地步?”
“这关你妹妹什么事?你妹妹又没有掺和家里生意上的事。”罗夫人极其不满这个继子的态度,自家人不护着自家人,倒是一个劲儿的偏着别人。
哼!真是只喂不熟的白眼láng,她早知道如此,就该打小的时候nüè待死他,也省的他长大翻了身,阻了她宝贝儿子的路。
“你闭嘴!”罗林骤然站起身来,满脸怒气道:“罗王氏,我这些年来对后宅真是太放手了,才会让你手握权势将罗家搅得jī犬不宁。你说敷儿有什么错?那好!今日我就好好和你说说清楚。”
“老爷……”罗夫人何曾见过罗林这般愤怒至极的样子,一时间倒是真被吓唬住了。
罗凌轩见他父亲的怒极了,他忙起身走过去搀扶住他父亲,看向他祖母,皱眉愁苦道:“祖母,这景公子真不是一般的商人,他有另一个称号,名寻香,是而今明月国所有商人,都得罪不起的天王老子。妹妹一而再再而三的惹怒他,他没有杀妹妹已是仁慈。如今罗家再无退路选择,唯有满足对方的条件,才能平息这场风波,让我们罗家不至于与寻香公子撕破脸,因此被整个明月国商业联盟孤立。”
罗林在一旁也是疲惫不堪道:“母亲,寻香公子是什么人,也许您不曾听闻过,可锦城水芙蓉,您可是曾听过的。不瞒母亲说,水芙蓉能有今日,全是仰赖寻香公子的扶持,是寻香公子一手捧起的水芙蓉,帮水芙蓉一个女人当上了商业联盟的盟主。他本事究竟如何,不用儿子多说,母亲也已该心中有数了吧!”
“水芙蓉?”罗老夫人当然清楚知道水芙蓉的厉害,可这样厉害的一个女人,却是靠一个男人却成为商业盟主的,那这个男人会有多可怕?
罗凌轩在一旁叹气道:“景公子第一次来罗府,本是想让父亲指点云姑娘一些布料上的事,父亲也觉得买对方一个面子也好。可那日三妹闯进来,冲撞了景公子,还rǔ骂了云姑娘,景公子当场就不高兴了。可事后三妹不止不知错,还跑去枫香园和二弟一起闹事,这回更是过分,在罗记酒楼三妹竟然要杀云姑娘,当时要不是那位云姑娘阻止,三妹早就血溅当场了。”
罗林不容罗夫人开口,便是怒的脸色发青斥责道:“这就是你以为的好女儿,如此愚不可及,丢尽了我罗家的脸面,更是bī得我走投无路,只能去卑躬屈膝恳求对方能放罗家一马。”
罗凌轩望向罗庭轩,他眸中此时倒是平静至极道:“二弟,经此事后,你也该长大了。天下之大,巩县这一片不过沙砾大小,随便来一个权势大的人,都能让我们如待宰羔羊一般,毫无反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罗庭轩以往的确太天真了,他从不曾想过要离开巩县,也不曾去想过外面的世界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