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曜躺在铺着羊绒地毯的车厢地板上,对于她的野蛮突袭,实在是有点吃不消。
独云眼底有几分显目的看着他们嬉闹,如果他这辈子也能和一个女子这样好,就好了。
水芙蓉倒是不羡慕他们,在她看来,这样爱疯的只有肖云滟,宫景曜永远都是无奈的在承受。
马车外,月牙儿和龙远相坐无言。
街上的人,无不见车让道,谁让这马车是六驾的?自古以来,可只有天子才六驾。
而且,这六匹马还是各样儿的。
六匹马,有红、棕、白、青、黑、huáng六种毛色。
且,每一匹马都是膘肥体壮,四肢qiáng健,一看就是上等好马。
宫阳曜在一处酒楼二楼,他是临窗看的仔细,他这九弟是摆明要和宫明羽对上了,竟然如此大张旗鼓的乘坐六驾车?
“王爷不是说,昨日便传信给宫里那位了吗?为何那位还不成派人来请他回去了?”奉倩颇为嫉妒的盯着那辆奢华jīng美的马车,这样象征身份贵气的马车,她一辈子都难坐上去一回,可这个女人却仗着宫景曜的喜欢,竟然让一个身份低贱的男宠上了车。
宫阳曜此时又有些惶惶不安了,宫景曜gān如此明目张胆的猖狂,是不是说……宫景曜本就有不畏惧宫明羽的势力?
肖云滟好似有感般掀开车帘一看,从车窗口,她看到了二楼上的奉倩和宫阳曜,她勾唇挑衅一笑,依旧是对着奉倩。
奉倩简直要气的发疯了,这个臭丫头,她有什么可得意的,不过就是仗着一个男人的宠爱罢了。
肖云滟放下车帘,继续拉着水芙蓉赌博,这回赌的大,她要水芙蓉在长安城西街的一个门面铺子。
那可是个赚钱的风水宝地,水芙蓉能拿来和她赌才怪。
“赌!”宫景曜在一旁看书,头也没抬的给出一字命令,轻轻淡淡的,却威力很不小。
水芙蓉暗磨牙,却也没办法,大老板都说话了,她是不输也得输了。
独云在一旁看她们玩,觉得水芙蓉这样瞪眼不甘气鼓鼓的模样,还是很可爱的,像个和人赌气的孩子。
肖云滟之前也不确定她会赢的,毕竟赌博这个事,主要就是博这个字,谁输谁赢谁知道啊?
水芙蓉瞪着乐开花的肖云滟,她脸色黑沉的一点都不开心。她的布庄,日进斗金的布庄,竟然就这样一把输没了?
而且,还是她使计刻意输给对方的,这事搁谁身上谁都能憋屈死。
独云为水芙蓉倒了杯水,希望她能消消火,可不要这样气伤身了。
水芙蓉喝了杯茶水,还是心火难消,她幽怨的看着某个看书的男人。都怪他,自己宠媳妇儿,却害她破财。
“小芙蓉,别惦记我家的龙ròu了,还是好好去啃你家小鲜ròu两口吧。”肖云滟拿着棋子在棋盘上摆着玩,很快在白子中,摆出了一个“殺”字。
水芙蓉看了一眼,嘴角抽搐一下,偏过头去,真的准备好好欣赏下独云的美色。
独云虽然有些羞赧,可还是与水芙蓉对视着,因为他喜欢她这样看着他,那怕只是因为喜欢他的皮相,他也是喜欢被她这样看着的。
肖云滟是闹也闹够了,赢也赢够了,无聊的看他们彼此对望一会儿,她也觉得犯困了。
宫景曜盘膝坐在一旁看书,忽然膝上一沉,他的目光从书上移开,低头就看到一只趴在他膝上的小刺猬。
肖云滟是真困了,古代梳妆打扮可啰嗦了,她从五更天就起来沐浴更衣用膳,然后就是梳妆打扮,最后上了马车出了洛阳城,瞧着日头都已是巳时了。
困啊!必须再补眠一会儿。
宫景曜伸手抚摸她耳鬓,见她真是困了,他才伸手拿了一旁的斗篷,为她盖在身上。他单手握着书本,继续看,一手却呈现保护姿态的搭在她肩头上。
水芙蓉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没人见过这么会温柔体贴的帝王,哼!她也累了,输的心力jiāo瘁。
独云在水芙蓉倒睡在他膝上时,他身子便是一僵硬,随之放松下来,他还算不敢抬手去触摸水芙蓉的肩,只能这般盘膝坐着,背靠在车壁上,低头望着水芙蓉安睡的侧颜。
马车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只剩下,宫景曜翻纸张看书的细微声音。
独云其实也是读过书的,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他又被人卖进了水府,才会在成为水芙蓉的男宠后,荒废了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