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早都没了。”水芙蓉浅淡一笑,眸光投向不远处的方丈山,姿态慵懒,透着几分漫不经心的疏冷淡漠。
肖云滟背靠柱子,坐在凭栏处,双手jiāo叠搭在膝上,望着水芙蓉的侧脸出神,神思早已飞向不知名之处。
天地茫茫,太多孤独的人聚散离合,最终能相守一生的人,屈指可数。
“去者日以疏,来者日以亲!”月牙儿忽然望着远方有感而发,垂下眸子的她,不知道是在怎样的思念家乡的亲人。
“思还故里闾,yù归道无因。”肖云滟也不由得感伤起来,好吧!她纯属是被月牙儿感染了qíng绪。
水芙蓉倒是越发好奇她来历了,瞧她不像大家闺秀,可又好似饱读诗书。一不会武功,二又孤身一人,怎么瞧怎么神秘。
最诡异的是,她竟然查不出她的来历。
呵!这个天下间,无论是中原还是西域,还是第一个人是她查不出来历的呢!
在晚上,林公公倒是让人准备了丰盛的一顿酒菜。
在众人酒足饭饱后,水芙蓉和独云便去休息了。当然,他们是纯睡觉,毕竟这里是皇家林苑,她怎么也不会和独云乱来的。
龙远和月牙儿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前方是月下散步的二人。
肖云滟挽着宫景曜的手臂,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不由担心的扭头去问:“宫里的妃子是不是很难当?以往听宫斗还有点兴奋,可当自己即将陷入其中后,我不免有点对那未知的yīn谋……而心生胆怯了。”
宫景曜停下脚步,转身与她面对面,大掌包裹她一双小手,低头与她四目相对,他绯唇勾勒起一抹比月华更美的温柔笑容,缓缓低下头,在她眉心落下一吻:“我不会让你身陷险境,请安心做我的新娘。”
肖云滟仰头闭着双眼,轻轻淡淡应一声,在被他搂腰抱起时,她睁开了双眼,看到满天星辰在旋转,那样的景色比银河还要美。
宫景曜双手扣着她两边腰侧,原地抱着她旋转,黑色的夜,有星辰明月,还有她。
月牙儿在不远处单手扶柳树,望着那似汇聚一束月光点地方,那一对男女是那样幸福的令人羡慕。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龙远这粗老爷们儿,竟然也在月夜诗qíng画意起来了。
月牙儿扭头看向附庸风雅的龙远一眼,没好气瞪他道:“人家吟诗是做学问,你吟诗……东施效颦。”
“哎?”龙远转头去看她,可她却已经转身走了。他抬手挠挠头,皱眉咕哝了句:“东施效颦怎么可以这样用?简直是……驴唇不对马嘴。”
得!他说的更是驴唇不对马嘴。
翌日
他们是用过早膳,再梳洗沐浴一番后,才更衣隆重的离去的。
宫景曜调动了洛阳兵马,那位将军刚好是当年他从戎时麾下的小将,如今一见到他安好无事,可说是十分的激动。
最后,便由这位陈将军带着兵马,摆开天子仪仗,一路浩浩dàngdàng从洛阳向长安进发。
肖云滟坐在比之前更大更豪华的马车里,她还在问宫景曜……尤家兄弟去了哪里?
宫景曜和他说,尤颜已经带着尤峰回咸阳去了,今早出发的,听说是咸阳的铺子出了事,尤颜急需要回去坐镇处理。
肖云滟之后又问了水芙蓉的事,因为她真得不想水芙蓉这样堕落下去了。
如果说是水芙蓉本xing使然,她也就不过问了,毕竟每个人都有癖好,她不能去gān涉别人的喜好啊!
可水芙蓉不是,她本来是良家女子,如果不是悲惨的遭遇给她留下愤世嫉俗的yīn影,她不会是如今这般放纵自己的模样。
独云是个不错的男子,他是真的爱水芙蓉,如果水芙蓉最终能醒悟与独云在一起好好过日子,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很幸福。
宫景曜翻了一页书,对于爱cao闲心的她,他只是摇头无奈一笑道:“男女之qíng,在于彼此的心。我纵容是她主子,也无权决定她的婚事。至于她和独云最终会是怎样的结局?只能看他们彼此间的姻缘造化了。”
“你冷血无qíng!”肖云滟怒瞪他骂一句,便转过身去,扭头不看他。
宫景曜抬头看向气呼呼的她,他合起书本起身来,走到她身边坐下,伸手就去勾她的小下巴,在她气呼呼的怒瞪下,他在她红唇是香了一口,把她抱在怀里摇啊摇道:“其实呢!她比你都聪明,早在你出现时,她便已做出了决定。如今只看独云有没有造化了,如果他有本事让芙蓉怀上孩子,芙蓉便会成为与他相守一辈子的夫妻。如果他不能……只能看着芙蓉嫁他人为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