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呢!
承香殿
肖云滟正在听琴假寐,要说她嫁的这个男人吧!除了偶尔抽风和变态,平常什么都是好的。
比如现在,她想睡觉,他就弹琴哄她睡。
宫景曜是会抚琴的,不过,他并未阻止肖云滟把绿绮琴送给柳如烟,只因他不喜欢抚琴。
可他这个不喜欢抚琴的人,却偏偏遇上一个爱听琴的小女子,没办法,旧艺重拾吧!
月牙儿从外面走进来,手里端着清新淡雅的薄荷茶,身后还跟着一个人。
龙远到来,便抱剑行礼禀道:“言素传信来,明日南康郡夫人会来承香殿……为夫人侍疾。”
“为什么是我病,不是他病?”肖云滟正从美人榻上坐起来喝茶,结果,薄荷的清凉,也压不住她心头的怒火。
她最近已经够倒霉了,为什么还要让她装病?
宫景曜修指拔弦琴音流溢,抬眸看向她,绯唇含笑道:“我若病了,侍疾的便是大臣。唯有你病了,才能由命妇侍疾。”
“好吧!”肖云滟懒懒的又躺下,吃着月牙儿剥的柑橘,也懒得管她的鬼计划了。
她不会同qíng言采,因为她觉得这女人太能作了。
呐!宫景曜都说不要她了,可她呢?jīng神真可嘉,竟然一点不气馁的搬来他们隔壁来住了。
这叫什么?近水楼台好得月吗?哼!也不想高天之上的冷月,是凡人可以伸手摘得的吗?
“她明日最好随她母亲回家,否则,孤一定会让她后悔来惹孤。”宫景曜从来都不仁慈,反而是非常的残bào冷血。
只不过,没敢让她见识过罢了。
林公公自外走来,手持拂尘,躬身低头禀道:“禀太上皇,昭庆殿的言采姑娘在外求见……皇妃娘娘。”
“哦?”宫景曜笑的玩味的看向懒如波斯猫的小女子,言采这是准备用她做借口……来接近他了?
肖云滟才懒得理言采那个无聊的女人,她对林公公勾勾手指,让悠悠给林公公搬了个凳子,她示意林公公坐下,然后从盘子里拿出一个柑橘放在了林公公手里,而她继续吃着月牙儿剥的柑橘。
月牙儿坐榻边,一边伺候着某位大姐,一边看向林公公抿嘴笑道:“大姐是让您吃个柑橘解解渴,别总管那些jī毛蒜皮的小事,也不怕累着您自个儿。”
林公公那有心qíng吃柑橘啊,人家狐狸jīng都找上门来了,这位一向如同吃了几斤辣椒的祖奶奶,今儿怎么这么不对劲的淡定起来了呢?
“林公公,你给我唱折杨柳歌吧!”肖云滟不想林公公愁眉苦脸的,她还是觉得笑呵呵的林公公慈祥可爱。
“哎!”林公公对肖云滟是生出宠孩子的老父心了,只要能看到她开心,他也就心里高兴,她要听歌,他就清了嗓子开唱:“正月歌,chūn风尚萧条。去故来入新,苦心非一朝。折杨柳,愁思满腹中,历乱不可数……”
肖云滟笑着卧榻接唱道:“二月歌,翩翩鸟入乡。道逢双飞燕,劳君看三阳。折杨柳,寄言语侬欢,寻还不复久!”
“哎呦!皇妃娘娘您唱的真好听,就像那,像那……”林公公皱眉头想了想,才一拍腿道:“就像那huáng莺出谷,悦耳动听,真乃天籁之音啊!”
肖云滟便林公公逗的开心笑起来,完全已忘了某女在宫外等着见她的事了。
言采带着两名宫女,已在承香殿院门外等了很久,殿里的琴声没了,可箫笛之声又响起了,明显他们是在作乐,而故意让她在这顶着日头曝晒。
承香殿有个宫女,原本是宫明羽派来承香殿当掌事姑姑的,可谁曾想,那肖皇妃身边带着人呢!她的地位,一下子就被那月牙儿给顶上了。
而她,却被安排成了扫院落的粗使宫女。
此时见了言采,又只对方是太皇太后的人,她自然是想巴结对方的,只求对方能救她脱离苦海。
言采见那扫地的宫女向她走来,她心下虽不屑,可面上还是得体微笑道:“不知太上皇与皇妃娘娘是在……”
那宫女见有门儿,便走过去笑着低声道:“太上皇一直都在承香殿,平日里也就肖皇妃出去的多,也不知道都是去哪儿了?一出去就半日,太上皇也不管管她,当真是有失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