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云滟终于挑好了鱼刺,把一碗泡着白嫩嫩鱼ròu的新鲜鱼汤,端着放到他面前的桌子上。望着他,眉眼含笑道:“你要是不放心,不如易容一下,当我的侍卫?”
宫景曜面无表qíng的望着她一会儿,最后,摇头拒绝了她的提议。端碗,拿勺,喝汤吃ròu。
肖云滟对林公公眨眼一笑,看到了吧?哄人不一定要认错。
林公公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了,太上皇可是出了门的冷漠孤僻,可自从娶了皇妃娘娘后,太上皇就像那融化成水的冰,越来越温柔软绵了。
肖云滟让月牙儿盛了一碗新的米饭,亲手喂着宫景曜吃,一边喂,一边教训道:“以后不许挑食,百姓种点粮食不容易,你还挑三拣四的吃,多对不起劳动人民的汗水?”
宫景曜其实也不是很挑食,不过是当了一段时间的皇帝后,他的生活因为祖例规定,变得那么多jīng致了点,罢了。
“好好吃饭,不要乱发脾气,我这一辈子都是你的,你还用得着在乎我离开你个一时半刻的吗?”肖云滟眉目含笑喂他吃饭,觉得这样的小日子很甜蜜,没有争斗,只有她家夫君大人使小xing儿耍脾气。
宫景曜也不是非让她寸步不离陪着,而是她近日来太专注于开店了,完全就是把他忽视了,好吗?
想想他每日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在含冰殿里懒着,看账的时候没有红袖添香了,去花园散步也是他孤零零一个人。
那只蠢猫都和骄傲的孔雀jiāo朋友了,可他却越活越孤独寂寞了。
“景儿,要不然,你陪我一起出宫?回头我就告诉那个万岁,就说是芙蓉姐姐想见见你,看看我给她挑的妹夫好不好?”肖云滟实在受不了他这可怜萌了,果然,她最为怜惜美人,一点都不忍让美人颦蹙眉头,更不忍让美人伤心。
特别是她自家的美人,她就更不忍心让他有一点不开心了。
最后,宫景曜还是没跟肖云滟一起出宫,因为他有事要做,连龙远都被他留下来了。
肖云滟换了一身紫藤色的翻领胡服男装,就帅酷的出了宫,在大街上溜达一圈,才去了西街。
结果她还是来晚了,凝香池已经闹起来了。
“你们这什么破美颜堂?瞧瞧我这脸,都成什么样了?”一个衣着还算不错的妇人,不过三十多岁,带着一众丫环仆人在凝香池外吵吵嚷嚷,引来不少街坊四邻看热闹。
西街本就不是主大街那也门面铺子,它是属于商户聚集之地,许多好东西,都必须是出自这热闹的西街。
故此,这里的商户竞争很激烈,而这个妇人肖云滟也认出来了,是隔壁一家珍宝轩的老板娘,挺爱臭美的一个大嘴妇人。
不是她大嘴巴爱说三道四,而是她真的长了一张血盆大口,真是恐怖的吓人。
凝香池的女管事叫白锦绣,此时她正温和有礼的微笑回应对方道:“杨夫人,在凝香池的正堂我们有立有一块汉白玉屏风,为了让客人们看清楚,我们还刻意把刻字皆用黑漆描了一遍,力求清晰可见。之前所有药师与美容师也都提醒过客人,凝香池的玉面膏是分人用的,每一位客人的肌肤都不一样,用量的多少,都必须听从药师的意见,如果力求快变美而增加用量,出了什么问题,我们是概不负责的。”
杨夫人听完白锦绣的话,果然是更为生气大嚷的喊道:“哎哟!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啊?出了事就一推二五六,赚钱的时候怎么不嫌我们事儿多了啊?告诉你们,今儿不给我一个jiāo代,别说这是肖皇妃的铺子了,就是皇后娘娘的铺子,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
哎呦喂!这还道德绑架上了啊?行!她等着瞧白锦绣接下来怎么处理这事。肖云滟在一旁轻摇折扇,望着被人包围在凝香池门口的白锦绣,她似乎还是很临危不乱镇定的很嘛!
白锦绣绝对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对于杨夫人的撒泼找茬,她依旧态度温和的微笑有礼道:“杨夫人,本店绝不是推卸责任的店铺。只要是我们错了,该怎么负责或赔偿,就该怎么负责赔偿。可如果不是我们的错,我们也不可能因为一两个人来闹事,就怕了对方因而胡乱认错。如果真是这样,锦绣才真的是对不起肖皇妃的看重,更辜负了肖皇妃对锦绣的期望。”
杨夫人一听白锦绣说不认错,她立刻面目变得狠戾狰狞道:“不认错赔钱是不是?好啊!来人,给我进去砸!今儿个,老娘非砸了这害人的凝香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