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皇姑喜欢疏影那样的男子。”宫景曜端杯呷了一口香茶,心qíng依旧不好,因为他家夫人不理他了。
宫星曜望着宫景曜这张怨夫脸,他单手托腮嘴角勾笑道:“小九,七哥可觉得你越来越没出息了。你说你,她不理你,你就不能活了是不是?要不然,哥哥陪你乐呵下,你这含冰殿不是养着不少舞姬吗?反正闲来也没事,不如招她们来跳一曲儿?”
“你想看就自己喊人,我没兴趣。”宫景曜放下茶杯,站起身来,宽大飘逸的袍袖拂过桌角,留下一抹炫人目的银光,那是他袍袖上的银丝绣,白衣银绣,最是清冷贵雅,如冰似雪。
宫星曜今儿穿了见橘红色的圆领袍衫,胸前绣着盘龙纹,玉冠束发,面貌俊秀,那单手托腮的散漫模样,好似一个有点顽劣的少年郎。
宫景曜走出数步,忽然又缓缓转过身去,望着那眼神迷离脸颊泛红的宫星曜,他眉心越皱越紧,忽然一个箭步上前,单膝跪下抱住昏过去的宫星曜,冲着门外便急喊道:“传太医!”
林公公在殿外廊檐下伺候着,忽然听宫景曜喊传太医,他便忙挥动拂尘,吩咐一名小太监,赶紧去太医署把胡太医请来。
宫景曜已封了宫星曜几处大xué,他扫视殿内一切事物,应该都没问题。碧宁也善毒,没人可以在她做到菜肴里下毒。
那七哥如何中的醉梦?到底是谁用这种宫廷秘药来毒害七哥?他们目的又是什么?
林公公已经亲自跑去出去找碧宁了,殿里可就七爷和太上皇在,既然太上皇没事,那出事的一定就是七爷了。
真是要命了啊!七爷可是太皇太后的心尖子,他要是在含冰殿出了事,太皇太后那边定然会不肯善罢甘休。
宫景曜已抱了宫星曜去西偏殿的寝殿,他依旧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借刀杀人。
宫星曜的脸越来越红了,好似喝醉酒的人,睡得很香,没有露出一丝痛苦。
宫景曜把宫星曜放在chuáng榻上,坐在chuáng边就为宫星曜把脉,一把脉,他就知道等不到太医来了,这回下毒的人真狠毒,分量很足,不赶紧bī出毒来,不消半刻,人必死无疑。
兴庆宫
太皇太后还不知道她小儿子出事了,见宫姻娜到来,她还颇为语重心长劝她道:“朝阳啊,那人虽然身份不算卑贱,可始终是江湖中人,你贵为公主,与之当真不般配。”
“太皇太后所言不虚,香疏影的确是江湖中人,也是个生意人。依皇家人的身份,的确是不适合招他为驸马的。”宫姻娜一开始就是打算与太皇太后争辩,而是顺着太皇太后的话说,她倒要看看这老妖婆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太皇太后一听她如此知趣,便是脸上笑意更为慈爱道:“朝阳明白就好!既然香疏影不适合为驸马了,那不如……哀家为朝阳你介绍一人,他有才有貌,父亲乃胜州刺史,他乃哀家娘家外甥女之子,恰巧今儿来给哀家请安,此时正在宫中,朝阳你可愿一见?”
“既然是太皇太后的好意,朝阳自不会拒绝。”宫姻娜嘴角含笑,瞧着倒是很温柔婉约,可眼底的冷意,谁又能看得到呢?
她倒要瞧瞧,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也敢癞蛤蟆想吃天鹅ròu的来惦记她。
太皇太后对湛如秋使了个眼色,让湛如秋把人带上来。随之,她又看向下方坐着的宫姻娜,笑得越发慈爱道:“朝阳也算是哀家看着长大的,如今一说你要嫁人,哀家还真是有些不舍呢!不过好在你的紫凤宫也在长安,以后嫁了人,也莫忘多带驸马来兴庆宫多走动走动。”
“朝阳会的。”宫姻娜笑得越发温婉大方,不达眼底的笑,好似在眼梢处凝结了冰霜。
她是很乐意带着香疏影常来兴庆宫走动走动,就怕到时候这老妖婆一见到他们夫妻恩爱,就气的翻白眼口喷血浆。
湛如秋果然很快带着一名男子到来,男子的确长得不错,锦衣华服,浓眉大眼,白面薄唇,一瞧就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子。
男子上前,撩袍下跪,规矩行礼道:“周史席拜见太皇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拜见朝阳大长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平身吧!快到姨祖母这边来,让姨祖母好好看看。”太皇太后还是很满意她这外甥孙儿,不说别的,就这贵气和样貌,就没得她朝阳挑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