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婢,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周氏的意图被人说破,她自是又羞又怒。要不是畏惧那一排吓人的护院,她现在就能让她的人,上前去撕烂芳糙这个小贱人的嘴。
芳糙可不怕周氏,管家带人在此震慑着她就不信周氏还敢撒野。
肖云燕这下是明白了,二婶来找她是要钱的。可她现在也没有多少钱啊!库房里只是一些礼物,虽然值钱的不少,可她打算卖过。
而属于靖西侯府的那些铺子,要金秋后才把银子jiāo上了。
所以,她真得没有钱。
管家不会告诉他们家小姐,肖皇妃可送了一万两银子进库房呢!就是为了小姐偶尔出门逛街,可以不少零花钱。
可这些钱是肖皇妃送给小姐零花的,可不是给他们打秋风的。
最后,周氏主仆,是被一群五大三粗的汉子,给拖着扔出了靖西侯府。
那威严肃穆的大门在她们面前缓缓关闭,门口两个黑面门神守卫,手里各自握着一根黑漆棍棒,颇有种神佛来之,皆杀之的杀气。
周氏被身边丫环婆子扶起来后,便是指着靖西侯府的匾额,气的脸色涨红,却没敢再咒骂一句。因为,这群没人xing的真的打女人。
鸣蝉第一次被人打的羞于启齿,因为,这群粗人不止不怜香惜玉,更是往人身上招呼拳头,让她们怎么好开口说,说被人打了什么地方?
在靖西侯府外看着周氏被赶出来的肖氏族人,一下子就不敢有心思了。
肖云燕说个懵懂无知爱心软的,可她背后的肖皇妃……那手段可厉害着呢。
靖西侯府之前的仆人大多都遣散了,如今靖西侯府里除了芳糙、碧糙这两个老人外,其他人,包括如今管家的大管家,可都是肖云滟安排的人。
之前被周氏卖出去的铺子,也被肖云滟托人弄到手了。
所以,靖西侯府不再是入不敷出,而是会渐渐的好起来。
所以,肖氏的族人,便开始想着来靖西侯府占便宜了。
可肖云滟安排的人,那是善茬?来多少,那就是打出去多少。
周氏也是来的瞧了,刚好是肖云燕去过凝香池回府,周氏才有机会登堂入室,才会有片刻机会在肖云燕面前摆长辈的架子。
如今被赶出去,也是她自取其rǔ了。
这件事,很快传到肖云滟耳中,她也只是让人回去告诉管家,以后不许周氏靠近肖云燕三丈之内。
至于那些肖氏族人,谁敢登门乱认亲,就打断谁的腿。
反正,恶人有她当,她看谁敢来靖西侯府扰肖云燕清静。
七月半,百鬼夜行,生人莫出行。
中元节,大多数的人,在吃过晚饭后,在街边烧了香宝蜡烛后,便一个个忙回家去了。
子时到了,街道清冷无一人。
可就在这时,忽然,有一点光亮晃动。
肖云滟穿了一袭雪白的纱罗裙,满头青丝披散背后,只戴了一只白玉簪,手里提着一盏红色的灯笼,游游dàngdàng似孤魂野鬼。
在她身边,是身穿黑色宽袖大氅的宫景曜,长发披后,红玛瑙簪挽发,没有俊美风流,只有妖冶诡异,好似阎王出行。
今夜打更的人是两个人,他们一直都胆战心惊的,唯恐会倒霉撞上鬼。
可这人吧!是越怕什么就来什么。
这不,他们已经看到前方街道上,有黑白无常提灯出行了。
“鬼,鬼啊!”
“黑白无常,是黑白无常啊!”
二人吓得脸色煞白,打更的棒子和铜锣全丢了,灯笼也不要了,飞跑着逃命去了。
“黑白无常?那我舌头呢?被你吃了吗?”肖云滟歪头看着身边脸黑如墨的男人,眨了眨眼睛,一点不可爱,反而被红灯笼映照的面容有点诡异yīn森。
宫景曜觉得他是真疯了,才会半夜不睡觉,陪她出来夜巡抓鬼玩儿。
肖云滟提着红灯笼继续前行,无星月的夜里,风乍起,chuī动他们的衣袂飘飘,黑发在身后飞扬,尤为的诡异yīn森。
宫景曜依旧负手不紧不慢的与她并肩而行,他倒要看看,她抓是什么鬼。
肖云滟边走,便幽幽吟唱叹息:“百鬼夜行……冥灯引路……yīn风缭乱……迷月浓雾……前程往事……皆以归尘土……”
宫景曜被她吟唱叹息的头皮发麻,她这抓鬼,还是招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