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泉,出了名的尤二狐,那可是商场里最会来事的人jīng,八面玲珑,手段高明,乃如今苏州尤家最有可能继承家主的人。
嗯!苏州尤家族规奇特,不论尊卑长幼,谁有本事谁做家主。
比起尤颜这个有点心气高的金指公子,尤泉这只狐狸更适合当一家之主。
至于尤峰?都说尤三少小孩儿心xing,打打杀杀他行,轮头脑,他两个哥哥能甩他三条街。
宫景曜拿走了肖云滟面前的huáng金酒爵,修长如玉的手执端着huáng金酒爵,嘴角微勾笑看傻笑的尤峰一眼,酒爵杯口贴上绯色水润的唇瓣,仰头饮下一杯酒,当年豪qíng在心头。
陌缘君与容野一起起身,双手端着huáng金酒爵,面向他们那一桌,异口同声笑说道:“九哥,为弟敬你一杯!”
宫景曜放下肖云滟的酒爵,又端起自己都那只酒爵,他嘴角勾一抹艳逸风流的笑,饮一口色泽如血的酒,恰如当年,少年狂傲,恣意逍遥。
宫暝曜的眸光微闪动,九弟当年第一次领兵挂帅迎敌的时候,似乎也这般艳逸风流一笑,跨马伴着星辰饮一壶酒,豪气在胸怀,一骑绝尘,伴着黑夜,带兵踏上戈壁沙漠的战场之上。
九弟该是沙场上挥汗洒血的神将,而绝不该是一条被锁链捆绑的囚龙啊!
肖云滟觉得宫景曜的双眸上,似蒙了一片薄雾,让她似偶而能看清他眼底的孤寂,又好似模糊的什么都看不清。
宫景曜只是有些想他的战场了,账中指点江山,沙场挥汗洒血,男儿非是志在四方,而是该策马狂啸西风烈,挥刀斩尽犯境贼。
可如今,他被帝都的风雨所困,早已不是塞外风沙月下的苍láng,而只是一条被满身责任所压在背上的困龙。
“沙漠胡尘起,关山烽燧惊。”肖云滟感叹一声,看向他笑说道:“我还真不曾去过真正的塞外,早知如此,我就该随月牙儿一起去看看那大漠孤烟是不是直的。还有,长河的落日到底有多圆。”
“长河的落日我不曾见过,可大漠孤烟……的确是直的。”宫景曜歪头与她笑语,周身那种凄冷孤寂已消散,他还是那位尊贵风华的太上皇,手执huáng金酒爵,饮一口美酒莞尔一笑,倾城倾国迷了人眼,醉了人心。
“当年……”宗正大人一声喟叹,一半湮灭于喉头。当年的宁贵妃也有这般无双风华,可惜!红颜薄命,不过二十一岁,便就那样香消玉殒了。
如今,宁贵妃的儿子,也是这般的风采,依旧让人恍惚神迷。
也许在场一些老人,在见到宫景曜时,都会忍不住想起哪位惊才绝艳的宁贵妃,倾城倾国,大抵就是她那样的美人吧!
肖云滟对于自家的美人,被一群老色鬼盯着的事,表示糟心透了。
宫景曜微敛眸子,掩藏去眸底的冷意,手中的酒,一会儿便见底。
旁边的侍女低头红了脸颊,纤纤玉手执金壶,一杯接着一杯的为对方斟满酒杯。
肖云滟在一旁看的直皱眉,伸手按在宫景曜手腕上,轻柔的拿走他手里的huáng金酒爵,把一双镶嵌宝石雕花的象牙筷放在他手里,趁人不注意瞪他一眼,示意他赶紧吃菜,不许再碰酒。
宫景曜倒是真听话,不让喝酒就不喝,让吃菜就吃菜。
众人看得都想摇头叹气了,太上皇怎能真惧内如此呢?他可是曾经驰骋疆场的战王,是那曾坐上九五之位的帝王啊!
就算如今成了太上皇,手里没兵没权了。
可是,他还是个男人啊!皇室的爷,那个不金尊玉贵的,是一个女人敢在其面前大胆放肆的吗?
那婢女的脸也不红了,而是苍白着小脸退了下去。
肖云滟见这婢女还算识趣,便没有为难对方,而是把闲闲盛好的一碗土茯苓煲糙guī汤,递给了宫景曜,让他赶紧趁热喝,凉了可就腥了。
宫景曜举止优雅的小口喝着汤,那垂眸的模样特别乖。
众人又是看的心绞痛,肖皇妃到底是何方妖孽?怎么就把太上皇一个爷们儿中的爷们儿,给管教成了这样一个……惧内惧成这样,太上皇啊!您就不怕先帝托梦痛斥你一顿没出息吗?
宫明羽是喝不下去这guī汤的,看着这乌guī,他就想起肖云滟巧骂他的事。
肖云滟自己吃的也挺香,孙太后假矜持,宫明羽不舍吃同类,宫景曜又是个爱喝汤不吃ròu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