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缘君一瞧容野这身上的伤痕,他也是觉得惊心,忙让婢女去取了上等药膏来。
容野生在富贵之家,又是独子,容夫人疼的跟宝贝疙瘩一样,那怕容野最后非要吃苦去练武,那也是最多吃点苦头,真挨打这事……却是平生头一回的。
毕竟,容斌以前也就是发发威,根本没有真落下藤条打过容野这个独子。
可这次不知道怎么了,竟然真狠心的把容野打成了这个样子。
陌缘君坐在chuáng边为容野涂抹着药膏,瞧着这细皮嫩ròu的背上那些冒血的红痕,他就不由的摇头叹气道:“容伯父这回可真是够心狠的,瞧把你给打的,疼坏了吧?”
“你去我家挨几藤条,就知道我此时有多疼……嘶!你轻点,见我受伤了,你还想给我伤口上撒盐是不是啊?”容野光着上身,趴在chuáng上抱着枕头,手臂上和后背上全是藤条抽出来的伤痕,瞧着当真触目惊心。
陌缘君觉得容斌对这事太小题大做了,陌家和容家可是世jiāo,他和容野是光屁股就在一起玩的,他们要是真有点什么,那不早让两家都断子绝孙了吗?
再者说了,他们这些亲戚朋友中,谁人不知他爱慕的是碧宁?谁人不知容野金屋藏娇了聂瑶?
可这容老爷是吃错药了,竟然因为一则不切实际的流言,就把容野给打成这样?这当爹的心是不是太狠了点啊?
“缘君,你说的那种不祥的预感,我也有点了。”容野近日以来也是总心神不宁的,好像总要出点什么事一样?
陌缘君闻言神色更加凝重,为容野上药的手法更加轻柔,垂眸幽幽叹一声道:“四国来朝,两位外邦公主进了宫,央金公主即将嫁给七爷,天竺的两位公主,阿什米塔即将成为六爷的王妃,而她那个姐姐韦沙利公主……还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呢!”
“甭管她想打什么主意,我都想给她祈祷下,求她千万别打六爷的主意。不然,天王老子都救不了她。”容野在上了药后,身上的伤总算不那么火辣辣的疼了。
陌缘君拿了容野的红色大氅,为他搭在了身上,坐在chuáng边收拾下药物,才敛眸沉声道:“他们那些都是小事,我最怕的是……你说,他会蠢的如今去动九嫂吗?”
“这谁知道。”容野趴在枕头上,对于宫明羽的心思,他一直都搞不明白,不明白这人怎么总爱没事找事呢?
陌缘君沉默不在言语,宫明羽就是想的太多了,才会一步步的把自己bī进了死胡同。
容野被他老子狠揍了一顿,这时上了药,他不免觉得疲乏犯困,而他也没有qiáng撑着,歪头便趴着睡着了。
陌缘君见容野这样也能睡着,他勾唇无奈一笑,也没有去拉被子为容野盖好,而是起身出去吩咐道:“去给容少爷熬点补粥,再给他准备些衣物,把雅颂轩西厢收拾下,摆上容少爷喜欢的东西,他会暂做客几日,你们都细心伺候着便是。”
“是!”一群如花似玉的婢女,娇滴滴笑盈盈的应道。
容少爷和他们老爷可是最好的狐朋狗友,以往容少爷也来府上小住,可这次不同,毕竟那流言……唉!可怜的老爷,碧宁姑娘没迎进府做夫人,倒是先和容少爷整出这样一出风流债来。
陌缘君也是无奈至极啊!他和容野可不是没正经一日两日的了,怎么就昨儿个跟踪风痕一回,就倒霉的被人传成是一对断袖郎君了呢?
而此时在一座神秘宅院里,葡萄架下,风痕坐在根雕桌子旁的凳子上,修指拈盅独饮清酒,好是惬意。
一名黑衣箭袖男子走来,在葡萄架外站立拱手道:“大人,事已办妥。”
“qíng况如何?”风痕把玩着手中的翡翠酒盅,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真当他没发现他们吗?他不过是不想徒增麻烦罢了。
不过,陌缘君害他之事,他又怎么可能会大度的不和他计较?
“容少爷被容老爷打了一顿,跑去陌府养伤去了。”他低头恭敬回道,到现在,他也不明白大人为何要如此捉弄容少爷他们二人?
“这个容野,还真是个不怕事大的。”风痕勾唇一笑,挥手让对方退下去。
那人恭敬行一礼,便退下去了。
风痕敛眸勾唇笑着,似乎心qíng很不错,惬意的晒着太阳饮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