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曜望着他这位过于重qíng义的七哥,只能无奈的笑点下头,他这位七哥,当真是最难做的一个,帮谁,到最后都会留下遗憾。
宫星曜望着宫景曜苦笑的模样,他犹豫一下,便又开口道:“九弟,将来你赢得了天下,可否饶他一命?”
宫景曜看着他,轻颔首,启唇淡笑道:“只要他肯收手,不做出危害苍生的事,看在大哥的面子上,我也会让他余生荣华富贵,不虞匮乏。”
“多谢九弟。”宫星曜缓缓起身,对宫景曜拱手作揖一礼。他知道,如果宫明羽不肯听劝收手,一旦将来他铸成大错,九弟纵然不取他xing命,也会将终身囚禁,不见天日。
无论如何,九弟都不会杀宫明羽,只因宫明羽是大哥的儿子,九弟绝不会做令大哥亡灵不安息之事。
宫暝曜目光复杂的看向宫星曜,犹豫再三,他还是把想说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
宫景曜看出他六哥有话想说,可既然六哥又选择不说了,那这事,定然是和七哥回长安之事有关的。
其实,他也打心里不赞成七哥回长安。
长安此行,七哥很可能会被软禁宫中不得出。
可七哥又显然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qiáng迫七哥留下来。
尤颜不管他们兄弟几人心里怎么打算的,他只是看向宫景曜,神色沉重道:“玉罗门如今又分了成两派,一派坚持正统嫡传,支持玉水碧这位女门主。另一脉却以玉水碧乃女子为借口,想bī玉水碧退位让贤。”
“让贤?贤乃何人?他玉寒龙吗?”宫暝曜勾唇冷嗤一笑,对于玉寒龙那些个卑劣的手段,别说他不屑了,恐连玉水碧也不屑与对之较量吧?
尤颜皱了下眉头,微垂眸叹息道:“玉罗门如今已开始乱,这个结不好解。而且,容野和陌缘君还在玉寒龙手里,这是他准备用来掣肘玉水碧的,想来你们都看得明白。”
宫暝曜慵懒斜坐,勾唇又是嗤笑一声:“玉寒龙这是在找死,玉水碧也绝不会如他的愿。还有就是……九弟妹那个法子真是妙极,这样的损招,我就没有想到过。”
尤颜嘴角抽搐一下,觉得六爷是在嫉妒他家九弟妹。
宫星曜假咳一声,眼神乱飘,表示他什么都没听到。
宫景曜是肖云滟的夫君,在外人当面说他家夫人时,他自然是要摆出不悦之色道:“六哥,你可以嫉妒滟儿,却不能这般诋毁她的冰雪聪明。”
“噗!”宫星曜狠不雅观的喷茶了,九弟的脸,今早出门忘戴上了吧?
“咳咳……”尤颜只是被茶水呛了下,憋笑憋的脸有点红,其它的都没大碍。
宫暝曜皱眉黑了脸,望着他家这位可能被邪魔上身的九弟,严重在考虑,他要不要去玄都观请个道士,帮九弟驱驱邪。
肖云滟在门口听到宫景曜这几句护短的话,她满意一笑,便带着悠悠和闲闲走了。
宫景曜听到她离去的脚步声,这才看向他亲六哥,无奈至极的苦笑道:“六哥,以后说话能留点儿心吗?”
宫暝曜翻个白眼鄙视他,就这样惧内点男人,能做成大事才怪。
宫星曜嘴角一抽,看向他家九弟,无比同qíng道:“九弟,娶了九弟妹,让你多受委屈了。”
宫景曜看向他这位幸灾乐祸的六哥,面无表qíng道:“六哥倒是想让央金公主欺负你,可惜!人家没空。”
靠!宫星曜差点从位子上跳起来,这死小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给他等着,他早晚收拾惨这嘴损的小子。
尤颜抬手捂住嘴巴,他保证什么都不说,所以放过他吧。
宫景曜收回看向尤颜的幽冷目光,伸手端杯饮口水温正好的香茶,抬眸看向他们,启唇道:“玉罗门有碧宁在,不必太担心。光舒即将到来,媚心术也不足为惧。如今,让我最担心的是兵马之事。六哥,你手里只有一半兵符,而另一半……不一定在宫明羽手里,很可能在孙太后的手里攥着。”
“九弟似乎忘了,召龙令的兵马,比兵符合并一起的兵马,更可怕。”宫暝曜嘴角道笑越发的冷,他不喜欢召龙令的存在,这会让他时刻记住,他无论有多努力,他带出的兵,都不可能战胜召龙令所召唤出的护龙卫。
“六哥,这不是任xing的时候。”宫景曜不想节外生枝,只要召龙令的令主不站在宫明羽那边,他便不打算去主动招惹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