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舜华自拍自己心口一掌,这是他的女儿,所有人都能受这媚心术的诱惑,唯他不可以!
长安城里也发生动乱,睡梦中的人醒了,无论男男女女,皆失魂的穿着亵衣出了门,向着明德门方向走去。
如今唯一没受影响的,也只有宫城之中了。
宫氏祖先在城中补过阵法,种了不少的降龙木,可避邪驱凶。
肖云滟仰首闭眼口中念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胜人者有力,自胜者qiáng。知足者富。qiáng行者有志。不失其所者久,死而不亡者寿……”
宫景曜一剑穿过沐幽老头儿胁下,手腕一转,便削掉了他的一条手臂,鲜血飞溅,映得他如玉的脸庞,此时更为苍白魔魅。
玉水碧落地后,便张口吐了一口鲜血。这种逆天大阵,当真是好生的霸道。
“反者道之动,弱者道之用。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肖云滟惨白的手腕上,那根红绳已在卷曲,像上被火烧一样,在痛苦的挣扎。
光舒望着星图大阵有所变化,那颗命运之星在变动位置,行走在紫薇恒之间,将光芒带给周围的星辰,驱散了血腥之气。
“住口!”沐幽老头儿已发了狂,他头疼yù裂,又断了一臂,曲拂那边他已经快控制不住了。
而他已经看到一束金光冲破云层降落人间,天道之门已经要即将打开,他绝对不可以在这时候功亏于溃。
“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肖云滟念到此处,五彩琉璃鸳鸯佩已经飞来了。
光舒松开了抓着肖云滟脚腕的手,伸手把那块五彩琉璃鸳鸯佩抓到手中,捏碎成粉末,以这凝聚了三世qíng怨的邪气,以邪破邪。
舜华已自伤其身多处,血染白衣,他提剑走向他的女儿。
曲拂彻底没了意识,她的脖颈和脸上出现了血丝,眼中也流出了血泪,她此时身围一圈黑纱,被一群失了理智的男人围绕着。
“舜华,你敢坏我大事,我必杀你!”沐幽老头儿一掌拍开宫景曜,以飞身踩着人头向明德门下扑去。
舜华的理智也已迷失,可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再不断的重复。那就是,杀了曲拂,绝不能让他这般流于世上受rǔ。
“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肖云滟的声音,与一道慈善的苍老声音所融合,声音如音波般不断向外扩散,飘dàng在天地之间。
“舜华,住手!”一名白衣飘飘的女子飞来,她脸上蒙着白色面纱,青丝在身后飞扬,眉心一点朱砂,飘逸脱俗。
尤颜在城楼之上,瞬间神台清明了。他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令他魂牵梦萦多年的声音。
舜华一剑刺入曲拂的左胸口,在白衣女子的一声清音阻止下,他迟钝片刻,没有一剑杀死了自己的女儿。
白衣女子一支玉笛横chuī清音,如溪水般流淌过人的心田,洗涤去人心里所有的污浊之气。
“花重!”沐幽一见到白衣女子,便是一声悲愤至极怒吼,为什么连她也要阻止他?
花重放下玉笛,望着他,眼中满是悲伤之色:“师兄,放手吧!你这半逆天而为,终是难得善终的。”
“住口!”沐幽已经疯了,他自己身受重伤,站都已经站不稳,可他却还在执着那个通天大阵。
“师弟啊!多年不见,你依旧执着长生不老啊!”一道苍老的声音缥缈传来,只见一个白须白发道人,手持一把拂尘飘忽而来。
炎阁在城里之上,认出这个道人。这道人不是别人,正是华山那座道观的老神仙。
沐幽一见那老道出现,他便转身头也不回向通天大阵飞扑而去。
只差一步,他绝不甘心就这样功亏于溃。
“唉!”老道人慈悲一叹,手中拂尘一挥,一股气流飞向沐幽的后背,穿胸而过,心碎人亡。
沐幽不甘心的睁大双眼,只差一步,一步而已,他就可以踏上通天大道了啊!
“自作孽,不可活!”老道人慈悲点合上双眸,手中拂尘一挥,便已转身缥缈离去。
花重望着从天而落的师兄,她眼中流下了悲痛的泪水。多年以来,沐幽师兄执着于长生不老,不肯听怀若师兄的规劝,直到今日,终是应了师父那句话——多行不义,不得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