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景曜见她收下了那只羽翎管,他嘴角微勾一抹浅笑,便也是靠在车壁上,缓缓的闭上了双眼,只要她不再拒绝他的好意,他相信用不了多久,他便能得到她的心。
至于真正的肖云燕……他是会派人去找,只要确定她安全就好,不会再要求她回到帝都去。
而他想要的皇妃,便只是肖云滟这个毒舌女,且是非她不可。
阿良坐在肖云滟身边最近处,他垂眸沉思着,心里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此去华yīn,如果肖云滟真找到她想找的人,他们很可能便要就此分离了。
可他也不能阻止,因为他看得出来,肖云滟很想找到那个人。
龙远在车外,不惧严寒的赶着马车,悠长的官道上有不少积雪,路滑他也不敢赶车太快,只能慢悠悠的前行。
这条官道还算宽,道路两旁是枯huáng的细叶长糙,上面也有着积雪,风chuī来,长糙被拂动,抖落上面的积雪,啪嗒啪嗒,细微声响的落在黑泥土地上,融化成水,滋养糙根。
空旷无人迹的官道上,他们的马车很显眼。
恰在此时,枯huáng的糙làng被风chuī得浮动,一群黑衣人踏着糙làng而来,个个手里都拿个一柄重大的斩马刀,伴着疾风劲糙飞驰来。
风雪呼啸,四周杀气骤起,激dàng的飞雪被风卷起,飘然落人间。
龙远单手拉着缰绳,一手弹出一个羽翎管,羽翎管在半空中与黑衣人的斩马刀相撞,擦出火花,砰然爆炸,一缕烟火飞向上空。
蓝天为背景,一朵金银双色的烟花,在空中绽放,美丽夺目。
黑衣人一见那信号烟火炸开,便个个动作加快,围困住了马车,出手极其重的挥刀劈向马车,想要来个车毁人亡。
龙远纵身飞起,手中剑出鞘,剑气四dàng,挥开了那群围在马车四周的黑衣人。
肖云滟听着外面激dàng的打斗声,她掀开身上盖着的雪青色狐皮斗篷,便离了矮脚软榻,双膝跪在车窗下的地毯上,伸手掀开紫色的窗帘,透过小车窗口,她看到了黑压压一群拿大刀的黑衣人。
宫景曜伸手拉开她,折扇一挥,把一枚飞镖打到了一旁车壁上,目光凶狠的瞪她一眼,把她丢到了阿良怀里去,而他的人却已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阿良扶她坐好,再也不敢在窗口处,那一飞镖,要不是宫景曜动作快,可就要she中她眉心了。
肖云滟也是被吓的傻了,古人就是凶残,杀人跟玩一样,一点都不知道生命有多么的珍贵。
龙远一见他家主子出了马车,他便收剑旋身飞落在马车外的轼板上,站在那里以保护的姿态,护住马车。
宫景曜一出手,便是凶残的不留活口,他不需要知道谁要杀他,他只要清楚自己心里想杀谁就成。
肖云滟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她心里有点担心那姓景的。你说,人家龙远打的好好,你一个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出去添什么乱?
现在好了,还不知道自己会被伤成什么样呢。
阿良看出肖云滟很担心宫景曜,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敢说。宫景曜的身份,他不知道和她说了后,会是好是坏。
正因此,他才一路上都因此事内心纠结挣扎,没敢和她说过一句话,就怕自己会说漏嘴。
宫景曜出去也没多久,便回了来,身上清清慡慡的,一点血腥都没沾染。
龙远已坐在车外轼板上,驱缰赶着马车前行。
在他们的马车后,是两拨人在厮杀,那群持刀的黑衣人,明显不是后来出现的持剑人厉害,没多大一会儿,他们的领头人便开始喊着撤退了。
可持剑的黑衣人,却紧追上去,银色面具后的双眼冰冷无qíng,一个个追上人,便是残酷的一剑分尸,冷眼看着鲜红的血洒落在枯huáng的糙叶上,连空中飘的白雪,都被染成了诡异的红雪,飘落在糙叶上,化水自叶尖滑落,滴入cháo湿的泥土中,融入大地。
速度明显加快的马车里,肖云滟把宫景曜好一番打量,见他没有事,她才双眼直直的看着他,红唇里吐出一句惊讶的话:“你居然会武功?”
虽说古代多高手,可高手也不能这样遍地吧?连这样一个败家子,也能和凶残的黑衣人打一架,还能完好无损的回来?
宫景曜的脸色有些不好看,那周身都好似在散发冷气。他的属下竟然没拦住那些人,而是让人追上了他,更是差点误伤了肖云滟。看来,到达华yīn后,他必须要和她分开,否则一定会连累她的。